“走开……走开……”

  夏末影像是濒死的鱼一样,不断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躲开那只咸猪手的触碰。

  酸涩的眼睛紧紧闭起,一双黛眉同样紧紧纠结在一起,恶心呕吐感随之而来。

  可惜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那手似乎都牢牢地黏在身上,让人几欲作呕。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用那磨尖的牙刷手柄狠狠地捅入那人的脖颈,一击毙命?

  她死都记得,那个恶心狱警泛黄的牙齿,酸臭的口气,还有最后那喷溅在自己脸上,依旧温热的猩红液体。

  夏末影伸手狠狠推拒着男人的靠近,可无奈男女之间力量对比悬殊,空气打在肌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神智稍微清醒,可再下一个瞬间,火热的触碰霎时间燃烧了她整个神智。

  敏感的她如今像是烫红的虾子,慢慢将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夏末影手指紧紧地抓着被单,牙齿紧咬着唇瓣才能制止自己发出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眼前一片迷蒙之色,整个身体的感官在此时分外敏感。

  难道,她也没死?

  还是,地狱里,她依旧逃不出这样的厄运?

  “夏末影,你现在这是欲拒还迎?可是,怎么办?我最讨厌不识趣的女人!”

  低沉沙哑的男性声音格外性感,可听在夏末影耳中,却犹如头顶一个晴天霹雳。

  这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她曾经在监狱里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天天回想的声音。

  “夏末影,你不过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可脑袋里装的全是稻草。像是肮脏无比,受人唾弃的垃圾,却偏偏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以为自己是沧海中的明珠,你拿什么跟小羽比?连一根头发都比不起!”

  “夏末影,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小羽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这样陷害她?活该你被人孤立,受人唾骂,染上毒瘾,进了监狱!”

  “夏末影,你难道连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吗?如果不是你的坚持,你爸爸会自杀?你母亲会殉情?你哥哥会失去工作,近而离婚,跟你断绝关系?”

  “夏末影,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他当时的鄙夷嫌恶甚至狠绝的眼神,自己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晰。

  他,想要自己死!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压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是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恶心吗?

  难道他也精神失常到跟一堆垃圾做那种事?

  脑海中的问号不断闪过,夏末影陡然睁开眼睛,屋内明亮的光芒有些刺眼。

  男人宽肩窄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只要暴露在人前,就能引起一群女人的惊叫声。

  配上那张无与伦比的精致俊脸,闪瞎无数钛合金狗眼的大美女们。

  这个人,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之尖叫,趋之若鹜,却独独是自己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人。

  顾君逸!

  夏末影感觉身体火热,麻痒难耐,眼神迷茫,唇瓣紧咬,呼吸蓦然粗重不已。

  该死,这状况……

  不对!

  她记得,自己用磨尖的牙刷手柄插入狱警喉管,看着他咽气之后,用同样的办法自杀。

  可,为什么她现在会跟顾君逸在这里?

  一头雾水的女人眼神迷茫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熟悉的装修,熟悉的面孔,还有他眼中的急切。

  夏末影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冷笑,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因为大力而凸出泛白。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重点是,她要离开,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眼前的男人将她害的那么惨,竟然还想跟她做这种事?

  套用当年他的那句话,她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放开我!”

  夏末影那尖利的声音脱口而出。

  来不及想太多,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翻转了过去,情况一触即发。

  “放开?”

  男人冷笑一声。

  “夏末影,我说了,我讨厌不识趣的女人。欲拒还迎在我这里,行不通。”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脸色犯沉,手指毫不怜惜地扯过女人,就要用强。

  却被女人伸手死死地抓紧胳膊,那张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的俏脸,此时满是冷霜。

  “我说,你特么给老娘放开!”

  那一刻,气势大开。

  看着男人钉在原地,夏末影冷然一笑,就要起身,下一刻却被男人抓紧头发,死死地按在床上。

  “现在想走?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再说,这不是你做梦都想着的事情吗?暗送秋波,各种挑逗的人,也是你吧?爬上我的床,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这已经成了他们圈子人尽皆知的秘密。

  顾君逸冷冷开口,手下一点没用怜香惜玉的念头。

  遥远的回忆冲击着夏末影的脑海,为了跟顾君逸成就好事,夏末影亲自将自己剥光送到对方床上。

  甚至在吃饭时候,她还将自己秘密找来的药水,放入两人的红酒中。

  结果……

  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她忽然想到一个不大可能的词语!

  重生!

  夏末影心跳陡然乱了一拍,扭头灼灼地看着男人,似乎真的比当年年轻稚嫩不少。

  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为了弄清事情真相,她伸手上向,轻轻地抚上男人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划过男人的耳畔,白皙纤细的胳膊如水蛇一般缠上男人的脖颈。

  手下的温度,是那么的灼热和滚烫。

  脖颈处的脉搏,是那么的清晰可辨。

  没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差点喜极而泣,她重生在第一次跟顾君逸发生关系的那一夜。

  也是扭转自己命运的那一夜。

  就在男人满意地俯身凑近自己时,夏末影的眼神一冷,她突然勾唇冷笑,身子一个用力,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将男人掀翻在地。

  如果,上天真的听到她自杀之前的哀求,体恤她上辈子可怜可悲的命运,那就彻底疯狂一次吧!

  顾君逸,当年的我没有办法反抗,那么这辈子,我会连本带利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衣衫不整的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搭着被拽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在昏黄灯光下,更显魅惑。隐隐约约露出的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后翘,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则嫌少。

  顾君逸近乎贪婪地看着,眼神火热,似乎感觉有全身的热流正沿着经脉通往全身身体的某个地方,蠢蠢欲动的心,正在叫嚣。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尤物。

  所以,尽管脑袋里面装的全是稻草,演技差到连群演都不如,脾气坏到受到所有人的孤立,他还是在万千人中选中了她。

  男人嘛,不就这么回事儿!

  可却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却被女人放鸽子。

  顾君逸脸色一黑,恼恨地看着夏末影。

  “你想要干什么?”

  夏末影凉凉地扯扯唇角,眼神淡漠,身体却滚烫。

  “没什么,只是不想跟你做了。”

  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该死的,夏末影,你疯了!”

  男人气得眼睛瞪大,脸颊酡红,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女人。

  从来还没有哪个女人,会这样拒绝过他,尤其还是一个之前对他百般殷勤的女人。

  男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尤其还是这种只是花瓶,胸大无脑的贱女人。

  女人飞快地抓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紧紧地护在自己身上,发自内心那过于焦灼的火热气息让她紧紧咬着唇瓣,才不至于溢出连串的娇吟声。

  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勉强维持自己清醒的神智。

  冷冷地勾勾唇角,眼中的恨意莫名让人心惊肉跳。

  狠狠地磨磨后槽牙,看着面前的男人,就想到自己枉死的亲人,还有可悲的自己。

  “是,我是疯了!”

  我是疯了当年才跟了你,我是疯了才在你坚定不移地离开之后还对你念念不忘,我是疯了才在经历那么多磨难之后还傻傻地想要等到你回心转意……

  顾君逸脸色一变,黑亮的眸中快速被阴霾遮挡。

  “你不要后悔。”

  阴测测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对上男人那愤怒而阴鸷的眼神,她勾唇一笑。

  “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后悔。我宁愿上我的是只狗,也不会让你碰。”

  嫌恶地抓起衣服胡乱擦擦身体,尤其是刚刚被男人碰过的地方。

  顾君逸狠狠地磨磨后槽牙,伸手抓着女人的胳膊,一个用力,直接将女人甩到大床上。愤怒地抓着女人紧紧捂着自己的衣服,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唇角上扬起一抹冷冽地弧度,直接逼了上去。

  “想走?这可由不得你!”

  夏末影眉头狠狠攒起,一双明亮的眼睛承载着满满的恨意,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你敢动一下,我保证明天能在报纸上见到有关我尸体的照片和遗书。”

  眼睛狠狠一眯,铁钳一般的大掌紧紧地攥紧女人纤细的胳膊,往外一扯。

  一张俊脸铁青地像是被染了色。

  “你……”

  “你什么你?不相信,我们大可以试一试?”

  女人冷哼一声,高高地抬起下巴,眼神倨傲地瞪着俯视自己的男人。

  脸色一变再变,活像是个调色板一般,浓重的喘息声在整个空寂的房间格外明显,他目光阴沉地像是一条毒蛇,牢牢地盯着女人。

  “夏末影,你竟敢……好,好得很!”

  仰头长笑两声,正要说点什么,却突然感受到体内汹涌而出的泛滥热潮,顿时眉眼一竖,一把抓起女人的胳膊将人挥到床下。

  “你竟然敢用药?!”

  夏末影慢慢起身,手指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再狠狠地掐上自己一下,眉头高挑,冷然一笑。

  “当然,原本是怕你不中用。而现在,中不中用,似乎都与我无关了!”

  看着男人便秘至极,又隐忍的脸色,她轻笑一声,随意地捞起男人白色的宽大衬衣,直接穿上在身上。

  琉璃一般乌溜溜的眼睛在整个房间环视一周,看到某处那个隐隐的黑色东西,冷冷地眯了眯眼睛,扭头冲顾君逸妩媚一笑。

  夏末影三步并作两步将那东西里面的内存卡给取下来,塞入自己的黑色蕾丝bra中。

  “你怎么知道?”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惊怒,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夏末影身形快速一闪,避开对方扑过来的身子,在距离顾君逸远处地方站定,冷哼一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如果这时候再不知道女人为什么对自己有戒心,顾君逸就是傻子了!

  可这东西作为证据,绝对不能让女人带走。

  眼中阴狠闪过,整个人又如饿狼扑食一般朝女人飞扑过去。

  夏末影动也不动,却在对方接近自己的时候,身体猛然一弯,从对方腋下穿到后面,伸脚狠狠地踢向对方腿弯处。

  却因为脚上没有穿鞋,没有力度,从而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只让对方踉跄几步。

  夏末影注意到男人身体的变化,眼中嫌恶之色愈发浓重。

  而身体某处也在疯狂的叫嚣着的酥麻,让她眸色一变,冷嗤一声。

  “如果我是你,肯定乖乖离开这里!”

  顾君逸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冷冷地眯了眯眼睛。

  眼神划过女人紧闭的双腿,恶意地勾勾唇角,狭长的丹凤眼似乎有雾气缭绕,邪气顿生。

  “就算我让你走,你走得了吗?”

  夏末影冷哼一声,索性也不再遮掩自己的异常,倒是熟练地从手腕上卸下一个银丝制成的手环,压下心中的焦躁,动作飞快地将它们变成一个锥子状。

  朝男人妩媚一笑,墩身随意地在地上摩擦几下。

  然后在男人目瞪口呆中,狠狠地一把叉上自己的大腿。

  顿时,血流如注。

  鲜红的液体,白皙的肌肤,构成鲜明的对比,让男人瞳孔猛然一缩。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今晚同归于尽,大可以留下。”

  眼前的一切似乎超过了男人的认知范围,呆愣在原地看着那猩红色的液体顺着瓷白顺直的大腿一直蜿蜒向下。

  沉默许久之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嘶哑中带着冷冷地恨意。

  “夏末影,你够狠!”

  说完,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抓起衣服,夺门而出。

  狠?

  还不都是被他逼得!

  如果自己不够狠,在监狱里面吃不饱饭,却干活最多的人却是自己,每天晚上轮流被几人施虐的人,也是自己。

  扔下手中变形的手镯,手软脚软地往浴室走过去,打开凉水喷头,朝自己身上喷洒开来。

  凉凉的液体均匀地洒在身上,她仰高了头,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眼泪顺着脸颊,随着水流,慢慢滑下。

  腿上的血迹也顺着水流,慢慢染红了浴室的白色地砖。

  双手抱头,紧紧地揪着头发,呜咽出声。

  是真的,她真的重生了。

  爸爸,妈妈,弟弟,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成为你们一生的耻辱,相信我!

  绝对,不会!

  再次抬头,那双明亮的眼中满是坚定。

  对了!

  猛然抬头,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记得前世,顾君逸生气自己给他下药,然后发泄完自己的欲望之后,直接离开,甚至气愤地将隐藏的摄像头都忘了。

  所以,萧清羽那个贱人还在外面吧?

  那两个强了自己,并拍了艳照门威胁自己,最后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两个渣男也在外面吧?

  这一次,她怎么会束手待毙?

  冷冷地勾勾唇角,慢慢地闭上眼睛,缓缓躺在溢满水的浴缸中,血色在透明的水中氤氲开来。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你们确定是这个房间吗?不会出错吧?”

  一个细微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出现在房间内,夏末影冷冷地勾勾唇角,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紧了手中的电线,狠狠一拉。

  “哎哟”之声不绝于耳,三个人叠罗汉地跌倒在地。

  “该死的,马上给我起来!谁让你们压在我的身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该死的都给我起来!”

  女人刻意地压低声音,可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依旧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屋子内。

  三个人正挣扎着起身,却被人狠狠的用东西敲昏。

  夏末影踉跄的过去打开灯,蹲下身子,喘着粗气,费力地将三个人的衣服剥光。

  找出手机用各种角度给他们摆出撩人的姿势拍出几张照片,这才满意地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貌似清纯可爱的女人,冷哼一声。

  “萧清羽,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我的孩子,偿命!”

  她还记得女人高傲地站在监狱门外,轻笑着看那些人对着自己施虐,任由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被折腾成一滩血水。

  夏末影全身被汗水浸湿,感觉到体内热潮再次席卷而来,她黛眉紧皱,狠狠地呜咽一声,急忙拎起萧清羽的裙子给自己套上。

  无奈身形太高,裙摆太短,竟然成了齐B式。

  她来不及想太多,抓紧手机和包包,眼睛在全场环视一周,将属于自己地东西一股脑全部塞入包包里面,这才抬步往外冲去。

  体内潮水的泛滥,告诉她。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宫穆梁原本就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无奈好友回归,生拉硬拽非要他们一起出来聚聚。

  本以为喝喝酒,聊聊天而已,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见到她。

  心思,说不出的复杂。

  当年她拒绝自己的场景似乎还发生在昨天。

  “宫穆梁,我确定自己喜欢你,也确定跟你在一起我会幸福。可我放不下我的音乐,我要去进修。”

  “如果,进修的代价是我呢?”

  他真的只是想知道,在这个女人心中,究竟是自己重要,还是她的前途重要。

  却没想到,女人恼恨地瞪他一眼,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开。

  而在第二天新闻报纸头条,就见她一脸盈盈笑意亲昵地挽着一个国际大提琴师的胳膊,跟所有媒体郑重介绍。

  “这是我的男朋友,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那种。”

  回忆就此打住,宫穆梁眉头皱得更紧,薄唇紧抿,隐晦的目光环视全场。

  却在众人哑然之际,陡然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聚吧!”

  女人却强势起身,依旧是那副浅笑盈盈的样子,端起面前两杯酒。

  “穆梁,当年是我年少轻狂,很多事情我做错了。现在要重新来过,肯定不可能。可这杯致歉酒,难道你也不接受吗?”

  宫穆梁皱眉,迟疑一瞬,压下片刻的心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目光快速地从她脸上闪过,没有停留,反而看着两个好友。

  “我先走。”

  他冲着他们点点头,径直转身离开。

  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穆梁。”

  眼中精光一闪,咬咬嫣红的唇瓣,女人不甘心地追了上去。

  当年她能让宫穆梁对自己倾心,现在也亦然。

  尤其,听他们说穆梁这么多年没有交女朋友,说不定就是在等自己!

  宫穆梁烦躁地看着站在面前,用一双含情水眸注视自己的女人,眉头攒起,在眉心处拧出一个大大的疙瘩。

  “穆梁,你真的这么绝情,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我见了。”

  男人平淡开口,依旧惜字如金。

  女人眼中精芒连闪,脸带喜色。

  “当年,是我恼恨你那样逼迫我,一切都不是真的。”

  女人双手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胳膊,却不妨被人随意地卸掉。

  “对不起,我不喜欢女人碰我。”

  平铺直叙的说法,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女人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呼吸急促,却依旧强笑。

  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苍白的小脸,紧咬的唇瓣,欲泣不泣的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穆梁,难道,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我知道你还生气,我知道你还忘不了我。”

  女人开口,一脸的情深意浓。

  男人却皱紧眉头,面色阴沉地扫她一眼,目光冰冷,无情,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鄙夷和嘲弄。

  脚步定格,声音消失,女人不敢置信地抬眸。

  却见男人冷冷地后退两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再见。”

  宫穆梁矜持地微微颔首,眸色不变地飞快转身,离开。

  女人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磨磨后槽牙,手指握拳,声音发紧。

  想到刚刚从指甲缝隙洒落的粉末,她脸色倏然一变,勾唇一笑,莲步轻移,缓缓朝前走去。

  那脸上,满是锁定猎物的笃定和自信。

  “宫穆梁,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夏末影浑身湿淋淋地下楼,因为电梯内有监控,她必须谨慎地尽可能地避开所有的监控离开酒店。

  这无疑给她带来很大的难度。

  身体里叫嚣的热度和酥麻已经无法压抑,她只能一次次地撕裂腿上的伤口,试图用疼痛来缓解自己的注意力。

  像是他们这种人,最是爱惜羽毛,一个难堪的绯闻,似乎都可以毁了他们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努力。

  而她,如今负面新闻虽然不少,可并不想要明天头条上看到自己再多一条。

  手软脚软地爬下楼梯,她脸颊发红,眼睛无神,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每个呼吸间,全是炙热的气息。

  喘息几下,那般感觉让她的理智之弦再次紧绷起来,那奇怪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闭着眼手指用力按向自己的伤口。

  顷刻间,殷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细微的痛感刺激着神经,她瞳孔一缩,倒吸着一口冷气。

  她现在,回到自己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手脚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可她却坚定地继续向前,在爬下楼梯拐角处,她狠狠的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双手抓紧那个物体支撑着。

  手指微动,却听男人一个重重的闷哼声,那人脚下一动,狠狠朝前踢过去。

  随着一声惊呼,夏末影整个人团成一个球状,朝下滚下去。

  宫穆梁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脏污,及不可见地皱眉。

  如果自己没看错,这是……血迹?

  再看自己已经苏醒的某处,面色发黑,眼眸泛凉。

  眉头上挑,宫穆梁眼神复杂地跟上那个“球状生物”,白皙的肌肤上,猩红的液体尤其明显,对比之下更是刺目。

  抬步上前,说不清是什么心理,纡尊降贵地弯腰,细细打量着女人。

  姣好的容貌让人惊艳,脸色却略显苍白,尤其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细碎的呻吟声顺着那张莹润红唇中吐出,意外地让男人心中一跳,某种情绪不自然地被引起,身体也发生了小小的变化。

  像是一根引线,而她,就是那个火苗。

  不悦地敛了唇角,倏然起身。

  酒店里多的是这种不入流的交易,而他,更是厌恶。

  抬步欲走,却见女人伸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脚,睁开眼睛,艰难地咬唇。

  “帮……帮我!”

  伴随着那难耐的呻吟,他眼眸一凛,心神却为之一荡。

  这女人,有让人疯狂的本领。

  理智强迫自己回神,男人眉头紧皱,一脸鄙夷和厌恶,脚下狠狠一挣,挣开女人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夏末影呼吸粗重地起身,看着身形狼狈的自己,苦笑。

  也无怪男人会袖手旁观,避如蛇蝎。谁见到这样的自己,都不会太接受吧?

  环视一周,如果现在的这个情景被记者拍到……

  一颗心高高地提起。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算天算地也没有算到,药量太大,甚至不足以支撑自己回到家里。

  夏末影勾唇苦笑,皱眉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她将手腕上的纤细镯子掰成直线,随意在酒店的大理石地面上磨尖之后,驾轻就熟地狠狠刺进自己的大腿。

  猩红黏腻的液体喷涌而出,理智回笼,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笑意渐染。

  估计,还能支撑一会儿!

  夏末影飞速在电梯内扯扯连衣裙,却遮掩不住那嫣红的血迹,白色的布料晕染大片,瑰丽得让人眼晕。

  艰难地避过酒店前台,夏末影猫着脚步飞快朝外移动。

  瘦削的身体在夜色笼罩下有些单薄得近乎脆弱,可却有坚韧的东西让那脊背高高挺直。

  夜凉如水,群星闪烁。

  午夜一两点钟的街头空寂无人。

  夏末影谨慎地环顾四周,在没有发现有记者们的身影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脚步轻移,身形快速地挪到路边。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体内汹涌不息的浪潮让她越发难耐,只能转头艰难地寻找着求助对象。

  明亮如夜幕辰星的眼睛陡然一亮,急忙抬步朝不远处的玛莎拉蒂狂奔而去。

  此时的夏末影,脸颊绯红,呼吸粗重,发丝凌乱,领口微张,齐B裙摆上满是猩红的血迹,配上随风乱舞的黑发,和略显苍白的脸色,活像是夜半女鬼。

  靠在车门上,喘息一声,冰凉的感觉让夏末影稍微舒爽一些,惬意地闭着眼睛呻吟出声。

  她低咒一声,软绵绵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刚刚捋成直线的手镯,塞了几次之后,才将那东西塞入钥匙孔。

  手心渗出薄汗,夏末影眨眨眼睛,伸手狠狠地按下腿上的两处伤口,疼痛感瞬间袭来。

  冷汗顿出,脸色越发苍白。

  夏末影手指捏着细丝,似乎捣鼓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终于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顿时,她差点喜极而泣。

  压下激动的心情,夏末影手软脚软地爬进车厢内,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闭目靠在车内,夏末影的手指无意识的抚上大腿内侧,心中的焦躁舒缓一些,略微沙哑的呻吟声在空寂车内回荡着。

  她被吓了一跳,暗骂一声。

  “SHIT!”

  直起身子,就想从后车厢翻到前面开车回家。

  刚刚抬眸,却倏然对上一双嗜血,冰冷,残暴却又幽深如海的眼神,心中突然打了个突。

  车内,有人?

  此时的她才恍然发觉,狭窄的车厢内,满是陌生男人的气息。

  空气似乎越发稀薄起来,全身的细胞都在朝夏末影叫嚣着扑上去,扑上去。

  手指捏紧细丝手镯,将磨尖的地方对准男人。

  声音沙哑,却意外地糯软,似乎在撒娇。

  “你,你是谁?”

  说完,就是一声苦笑。

  想不到这药不仅让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连脑袋也出了问题。

  这么晚在车里,不是车主就是司机!

  可那双厉眸,却不像是一个司机能有的。

  男人炙热的眼神似乎要将人融化,依旧无声。

  夏末影瞳孔一缩,只见男人倾身朝她靠过来,身体不住地往后仰。

  心中莫名悲凉,有心想要离开,可全身上下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手指狠狠地扣上伤口,任由那黏腻的液体沾满一手。

  浓重的血腥味充满整个狭窄的车厢。

  男人几不可见地微微皱眉,紧抿的薄唇似乎带着性感的光泽。

  夏末影有些眼晕,心中苦笑,看来,这次就算疼痛,也无法压下心中浓浓的燥热感。

  来不及想太多,粗壮而坚实的胳膊紧紧地揽上那纤细的腰肢。

  夏末影满意地喟叹一声,身体的焦躁感有所缓解,红唇微张,娇吟婉转,她伸手勾上他的脖颈,水蛇一般慢慢缠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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