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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

本文献给辛勤耕耘的老师,

愿所有老师在照亮别人时,

也被当下的时代和人心照亮。

朴素的光照

徐海蛟

我读小学那会儿,老师是绝对受人敬重的。

故乡的小山村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学校,小到就像一户人家:一栋两层楼房,房前一带院落,房侧一间矮木屋,如此而已。不知道村委会领导作了怎样努力,从外面觅得两位民办教师,又在本村物色了一位,本村的那位是我四叔。三个小青年,高中肄业,心思不在做农民上,就做了民办教师。

两位民办教师家远,就在村里住下来。学校并没有宿舍,只有大队部隔壁小屋里一个厨房,里面一眼土灶,可供做饭。两个老师的住宿就在村民家自发解决。村里人谁家有空房间,就领一个老师回家住。他们东家住一个月,西家住一个月,百来户的小山村,如此一轮一轮循环下来,倒一点没碍事,老师们住得舒适干净,村民们心里也乐意。

小山村里,大家都不拿老师当外人。隔三差五,有人送柴来,也有学生放学后留下帮老师烧火做饭的,这自然也是大人的意思。有时候,哪家烧了好吃的菜,也会想着端一碗到老师黑乎乎的餐桌上去,菜荤素好坏不论,只是主人家觉得新鲜,有新杀的猪肉,有新摘下的时蔬,有新烙的饼……都透着欢喜,放到老师饭桌上时,还冒着热气。老师也不扭捏,有肉来吃肉,有酒来喝两口小酒,要不,有热腾腾的土豆红薯来,就吃土豆红薯。

老师既谓之“民办”教师,并不仅限于一种身份和编制,似乎他们就是全村百姓们共同请下的先生。当然也不限于在课堂上教娃娃们读书识字了,他们是很需要发挥一些先生的作用的。帮村里不识字的老人们读信、回信,那会年轻人已成群结队外出打工了,写信是和家里联络的唯一方式。帮新添了一台收音机的人家看说明书,并将调频调到正确的指针上。遇红白喜事,他们还得操起毛笔来,写几对诗联,或者写下一个大大的喜字,供办酒的人家张贴。那时候,老师是没有架子的,记忆中,一个老师姓沈,另一个姓洪。姓沈的那位奇瘦,鼻子高而尖,颧骨清晰可见,喉结凸显,看起来很是不苟言笑。洪老师则要和善得多,矮矮的身材,四方脸,眼睛有点小,脸上常挂着腼腆的笑。但他们俩都不显得鹤立鸡群,倒是和村民们打成一片的,仿佛是后来新晋的两个村民。有段时间,沈老师和洪老师住到我祖父家。他们一般晚饭后来,冬天里就和祖父祖母叔叔伯伯们围着一个大铁锅烤火取暖,有时,祖父祖母请他们来吃晚饭,他们就会拎起水桶跑到溪里帮祖母打水,或者坐到小凳子上头,拿一捆毛豆子,帮着剥豆荚。赶上农忙时节,沈老师和洪老师放课后,将裤脚一卷,就下地了,帮着祖父耘田插秧,村里人才发觉,老师种起田来手脚麻利,一点也不生疏。更难忘的是,有一天沈老师拿着皮尺在我身上比划一阵。过了些日子,竟然给我做了一条裤子。我妈说沈老师手巧,会做裁缝的,不但会踩缝纫机,还会自己裁剪呢。他给我做的是一条紧身喇叭裤,在那个时候真很时尚的。

我穿着喇叭裤从村前小石桥上走过,晨光正慢慢爬上来,照亮了石桥,照亮了石桥边的藤蔓,也照亮了我的布鞋,照亮了喇叭裤倏然变大的两个裤管。

一年级结束后的暑假,我告别小山村到了另一个城市,在一个乡村小学里继续学业。仍是一所很小的学校,只有四个年级,六七个老师。学校外面有一片稻田,到了夏天,稻子黄熟了,金色的稻穗摇曳着,甚是好看。带我的是刘老师,那会儿刘老师四十多岁,高挑清瘦,很爱干净,随身带好几块手帕,一进教室必先用抹布擦拭讲台和椅子,再坐下来。刘老师是上海知青,姑娘时分派到我们这儿插队,就落户在乡村了。她说话的语气,有一种上海人的腔调,即便骂人,也和其他老师不同,上海话骂人明显比宁波话要软,调子要婉转些,就像某种地方戏的唱腔。印象中刘老师特别严格,凡有不完成作业和调皮捣蛋的,到了她那儿,都绝不姑息狠狠批评,也用小竹棒打手心,棒子落向手心时咻咻地响,于我们心里很是产生了一些震慑,尽管刘老师从未打过我手心。刘老师严厉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格外仁慈的心,她下班后,走路回家,恰好经过我家的小出租屋。有那么几回,她会拐进来,留下一个大大的面包,或者一个当时我从未见过的蛋糕。她跟我母亲说,前几天上海亲戚来过了,面包给孩子吃。刘老师一定是知道的,我和妹妹从未吃过那样的面包,那么蓬松,那么大,金黄的,散发着麦子实诚的香气。我们只吃过那种小小的一块钱一只的面包,扁平一如流浪儿的腹部,里面有一团干巴巴的红豆馅。刘老师还把自家女儿穿下来的衣服一袋一袋拎来,送给我的一个小伙伴。那个小伙伴是移民到这儿的种田大户的孩子,平时成绩不好,爱打架,满肚子顽劣心思,自然常常挨她批评。但批评是一回事,并不影响老师看到他家里的贫穷,他上头有三个姐姐,一共四个孩子,靠父母种田维持生计。他们家人是很少有新衣服的,几个孩子出门都穿着打补丁的衣裤,贫穷有如田边的野草,怎么都拔除不尽。我印象里,那个小伙伴有一项特别的生活技能,他总能在田野里寻到吃的,还能在小学校角落里寻到吃的。我记得那会他告诉我话梅核可再利用变成美食,心里很是诧异。有段时间,他带着我在小学校墙角寻找话梅核,找到一把后,再用石头将其核一一敲开,露出类似杏仁一样的浅黄色坚果,放嘴里一嚼,味道还真不懒!

刘老师仅只带了我一年,但她似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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