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完结番外许南风陆西洲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22岁的许南风被29岁的陆西洲包养了。他说渴了,她会做消暑的蜜汁柠檬。他说饿了,她会为他洗手作羹汤。他说想做了,她把自己脱光了摆在他面前。三年的时光,他每次来去匆匆,像是一个过客。三年后,他遭人陷害,一场爆炸,成了个残废。三十二岁的陆西洲,从人生巅峰掉到了一无所有的泥潭。医院空旷的房间里,他坐在轮椅上。他说,你走吧。许南风缓缓摇头,我不走。他问,为什么?许南风说,你身边只剩下一个我了,我走了,你怎么办?五年的时间,她陪他从一无所有到东山再起。多年后,一场采访中,记者问陆西洲,你此生做过最伟大的事业是什么?陆西洲说,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业就是遇见许南风,并娶了许南风做陆太太。
京都会所。
男人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缓缓出现在走廊,白色的衬衫,笔直的西裤,皮鞋踩在高贵天鹅绒地毯,无声无息。
沉稳的步伐经过右手边第三件包厢。
转瞬,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又退了回来。
“陆总?”始终跟在他身后的秘书不解的问了句。
陆西洲侧目看他一眼,一双沉黑的眼底,是无声的警告。
秘书噤了声。
陆西洲沉默的站在包厢门口,也不急着进去,只视线定格在门板,犀利的像是要穿透门板。
“唔,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少女嘶哑的,带着哭腔的祈求声模糊的回荡在门内。
里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在这种高档会所发生这种事,根本不足为奇。
而他陆西洲,更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
里面忽然爆发出少女绝望的吼声,那是处在崩溃边缘最后的挣扎。
陆西洲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绵密的痛意来的猝不及防。
到底,是迈出了腿。
修长的手指扣上门板,修剪干净的指甲因为用力微微泛了白。
“吱呀——”
一道细微的声响,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陆西洲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几乎将整个门框填满,遮了走廊的光。
这种时候被打扰显然不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半趴在沙发上的男人几乎一瞬间直起身来,沉着脸看向门口,语气阴鸷:“谁?”
沉默。
当包厢里的LED摇头灯绚烂迷离的光线擦过陆西洲的脸,将那张棱角分明疏离淡漠的脸照的清晰无比时。
沙发上的男人愣住了。
很快,他站起身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整个肥胖的身躯显得异常笨重。
他几步走至陆西洲眼前,谄媚的伸出右手,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陆总,久仰大名。”
陆西洲看着他,一瞬不瞬,那双沉黑的眼睛像是一汪藏了风暴的深潭,幽深寒凉。
半晌,他薄唇微启:“滚,别再叫我在这儿看到你。”
不留一丝情面。
似乎,也证实了业界内的传说——陆西洲此人,不苟言笑,阴狠毒辣。
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很快,夹着尾巴逃走了。
包厢里重归寂静。
陆西洲再次出声:“把灯调到正常。”
秘书走上前来,关掉LED灯,按亮水晶灯。
刺白的灯光一瞬间将整个包厢照的亮如白昼。
连同藏在角落里,那抹纤细的,瑟瑟发抖的背影,一并清晰的暴露在眼前。
陆西洲盯着那道身影看了几秒,抬脚。
真皮沙发前,他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抹身影。
她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背对着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
她穿白色的连衣裙,肩带已经被人撕烂,露出里面藏蓝色的胸罩肩带以及肩部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别过头,没看他。
陆西洲的视线在她肩部流连,深邃的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几秒,他移开视线,起唇:“抬起头来。”
那纤细的肩膀颤了一下,没动。
陆西洲眸光微闪,抿了唇,周身吸气骤然变冷。
熟悉他的人都知晓,这是他的耐心在流失。
此时此刻的许南风,在经受了方才一波凌虐后,再听到男人的声音,整个人都头皮发麻,更遑论,他叫她抬起头来。
气氛死一般沉寂。
忽的,一抹高大的阴影拢了下来。
在短暂的沉默后,一双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下巴,是带了力度的,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
她的脸,被强行转了过来。
惊恐之间,许南风像是受惊的小猫,从长长的睫毛之下抬起眼皮怯怯的看着眼前的人。
陆西洲也看着她。
看清了。
一张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脸,这样近的距离,甚至清晰到能看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同样又是一张很是寡淡的脸,细细的眉,细细的眼,削薄的唇。
还是一张,熟悉的脸。
同记忆里的那张有七八分的相似。
但气质却不尽相同,记忆里的那张脸,应当是冷淡禁欲的,而眼前的这张,却是恬静温婉的。
他一双眼不带任何情绪的在她脸上扫过,须臾之后,松开了手。
许南风立刻垂下头去,鼻尖,似乎还有男人淡淡的香水味儿,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不受控制的,像是要蹦出胸腔的。
男人垂着眼睫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许南风在认清来人是谁后,所有的抵触与抗拒,便都化为少女的崇拜。
陆西洲,A市服装业龙头老大,七年前白手起家创办了尚秀高档服装品牌,到如今,尚秀这一品牌,成功打入海外市场并畅销。
陆西洲这个人,是被映入教科书的神级人物,学习服装设计行业的,没有一人,不知晓陆西洲。
包括她。
此时,她依旧不敢看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羞涩。
她垂着头,答:“许南风。”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开头,是她的名,结尾,是他的名。
很巧合。
陆西洲心中辗转片刻,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想。”
“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在陆西洲的身边,总好过留在这里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
陆西洲拿了秘书的西装外套,拢在她肩上,抱着她站起来:“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走出包厢门口,秘书适时提醒:“陆总,李总那边那么办?”
“你去告诉他,我临时有事,这场庆功宴不参加了。”
“好。”
陆西洲抱着许南风下楼,许南风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臂弯,滚烫滚烫。
直至,车前。
他放下她,打开车门。
许南风坐了进去。
紧接着,就见陆西洲从另一扇车门里钻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属于男人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包围,那种清冽的,带着淡淡香水味的气息,几乎叫她喘不上气来。
她脊背挺直,双腿并拢,很拘谨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秘书很快下来了。
坐在主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车子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整个车厢里安安静静的。
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南风偶尔偷偷用余光去捕捉男人的脸,车窗外的光线明明灭灭的洒在他脸上,那是可以去秀场走秀的男模一般的脸。
今晚,她就像是坐了一场梦。
车子行驶了很久,最后驶上了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的尽头,是绮云山顶。
就算许南风再没见过市面,都晓得,这是一处寸土寸金的地方。
车子驶入黑色的铁艺大门,停下。
陆西洲下车。
许南风愣了几秒,在车门打开风灌进车厢之际,回过神来,匆匆下车。
陆西洲迈着一双修长的双腿走在前面,许南风踩着高跟鞋追随在他的身后。
门前,他停下。
抬手按了一串密码,在门打开之际,转过身:“这扇门的密码,,记住了。”
“啊,哦。”
许南风跟着陆西洲走进客厅。
空旷敞亮,低调奢华。
这样的地方,她第一次见。
她好奇的眼神这看看,那瞅瞅,跟只吃惯了骨头偶尔见到肉的小狗一样。
陆西洲已经上了楼梯,却听不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许南风还站在客厅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没什么语气的吐出一句:“过来。”
许南风恍然回神,对上他的眼睛,红了脸。
跟着他上楼,走进卧室。
陆西洲拉开衣橱:“挑一身衣服,换上。”
“喔。”
这里有女人的衣服,还是整整一个衣橱。
他带着女人来过这里。
这个认知,叫许南风心头有些许不舒服,不过她又有什么资格不舒服?
从中挑了一件崭新的,还带着牌子的,许南风进了洗手间。
换好衣服出来,陆西洲垂眸看了一眼腕表:“走,去吃饭。”
吃的是西餐,许南风笨拙的拿着刀叉吃完了一块儿牛排。
再次回到别墅,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
陆西洲随着她一同进了卧室,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褪去了身上的西装,以及,内裤。
男神的身体近在咫尺,她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至,他转过身。
许南风这才稍稍抬脸,从眼皮下偷偷的看了一眼。
视线里,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渐行渐远,消失在了浴室门板背后。
她拿起枕头捂住脸,感觉整张脸都火热一片。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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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越看,便越心痒
半个小时后,陆西洲从浴室出来。
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身体未完全擦干,有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肌流下,淌过小腹,一路钻进白色浴巾遮挡的神秘地带。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衬得一双眼都柔和了不少。
他缓缓走过来。
许南风僵着身子垂着头,脑袋都快要埋进胸里。
陆西洲在她身侧坐下,床垫微微下陷,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钻进鼻尖。
他低低开口:“去洗澡。”
“啊......”许南风一愣,转瞬,了然:“哦。”
她红着脸,快速的朝着浴室冲去,跟只鹌鹑似得。
男人盯着她纤细却不干瘪的背影看了看,待那道身影彻底被隔绝在浴室门后,他收回视线,扯掉腰间的浴巾,伸手拽了被子遮住小腹一下部位,半倚在床头拿起一本书。
浴室内,许南风整个人背靠在门板上,呼吸有些促狭,一张脸,早已红透。
她抬手拍了拍脸,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叫自己镇定下来。
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况且给了陆西洲,她不会后悔。
许南风褪下身上的衣服,打开花洒,洗澡。
将身上的酒气和来自那个猥琐男人的气息冲刷的干干净净,再寻不到一丝痕迹,许南风才收了手。
浴室里雾气朦胧,云蒸霞蔚,她待了很长时间了。
是时候出去了。
她看着半身镜里的自己,白皙的脸蛋被蒸的红彤彤的,像只熟透的虾。
没再把衣服穿回去,裹了白色的浴巾,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里透着一丝红的指尖,扣上门板。
卧室的冷空气一瞬间袭来,她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
拘谨,不知所措。
隔一段距离,她看着斜倚在床头看书的陆西洲,连迈出脚步的勇气都没有。
总觉得,是种亵渎。
那样高高在上的陆西洲,那样面若谪仙的陆西洲。
躺在床头的陆西洲察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抬眸。
一双沾了水汽的黑色眼眸湿漉漉的看着他,总让人想起某种软萌的小动物。
他放下书,起唇:“过来。”
许南风抬手不安的攥了攥浴巾侧边,这才在陆西洲直勾勾的视线里,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在床边坐下,背对着陆西洲。
陆西洲坐起身来,盯着她暴露在灯光下的蝴蝶骨,纤细精致,暖黄的灯光覆下浅浅的光影,勾勒出唯美的弧度,蝴蝶骨中间,是微微凹下去的迷人曲线,一路蔓延至后腰。
像件易碎的瓷器,泛着莹莹的白。
又想叫人揉碎。
修长乌黑的双眼,渐渐变成浓的晕不开的墨。
半晌,他开口,声音里带了一丝隐忍的沙哑:“转过身来。”
许南风长睫轻轻颤了一下,心口,也随着轻轻颤了一下。
双腿轻轻一晃,她踢掉脚上的拖鞋。
白皙小巧的双脚踩在床垫,转身,双腿曲回来,她半跪着,立在她面前。
依旧是垂着头。
乖巧的不得了。
陆西洲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半晌,笑了:“你很怕我?”
许南风抬起头来,就看到那样一幅画面——陆西洲斜倚在床头,暖黄的灯光叫他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暖光,那张平日里冷漠的俊脸浸润在这样的暖光里,意外的柔和,而他唇角微勾,眸光闪烁,那一瞬,好像冰雪消融。
许南风又一次听到了自己心口猛烈的跳动,噗通,噗通。
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
她的紧张散了大半,终于敢抬头看他,用那样一双乌黑恬静的眼眸。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怕。”
“那便好。”他敛了笑,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沉默无声蔓延。
四目相对,她从陆西洲漆黑的眼底看到了火,□□,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遮掩,灼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气氛在沉默里染上了悸动。
头顶的灯光,似乎也变得迷离,醉了人的眼。
许久,陆西洲朝她勾勾手:“过我这来。”
许南风顿了一瞬,缓缓的挪了过去。
两人之间,只剩下半个人的距离,近到,她能察觉陆西洲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上的酥麻。
她的脸火辣辣的,□□在外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撩人至极。
陆西洲抿了唇,眼底如同有燎原大火。
伸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落在浴巾的一角,蹭到了许南风的肌肤。
带着凉意的,带着薄茧的,划在她柔嫩的肌肤。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许南风的心头像是绷了一根弦,隐隐的害怕着,又隐隐的期待着。
终于,那手指动了一下。
将浴巾的一角轻轻的扯了一下。
风光无限。
陆西洲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掠过她白皙细腻的身体。
一如想象中那般纤细,像是一支细细的柳,轻而易举,便能折断,揉碎。
柔弱,激出人内心深处最为浓厚的眷恋。
陆西洲一双眼更沉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落在了许南风的脸颊,粗砺的大拇指,细细的揣摸。
细沙一般的触感。
许南风感觉头皮都发了麻。
她红着脸静静的看着陆西洲,一双眼水润潮湿,像是带了勾魂的小勾子,无端的叫人失了魂魄。
陆西洲的视线,从她的眉眼,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唇。
不点而赤,微微翘着,像在等待那个采花的人。
陆西洲缓缓俯下身,凑过来。
近了,更近了。
他停了下来。
薄唇停留在眼前,那是只要她微微前倾就能够到的距离。
她长睫不安的轻颤,眼神闪躲,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似有若无的暧昧,像只蚂蚁,在人的心头来回的爬。
心痒难耐。
陆西洲不再停留,薄唇,覆上了她的。
浅尝,唇瓣相碰。
酥麻感,从头皮蔓延到四肢百骸。
许南风下意识的呜咽出声。
娇声软语,掠人心弦。
陆西洲没再忍,眼眸一眯,加重了吻,舌头,缠住许南风的。
辗转反侧,细细品尝。
许南风几乎喘不上气来,双臂无力的搭在他肩上,圈住他的脖颈。
陆西洲扣着她的腰,缓缓将她放倒。
手绕到她身前。
满室风情。
身体忽的传来异样的感觉,疼里带着一种抽丝剥茧的愉悦,像是自体内燃了一团火,许南风忍不住嘤咛。
许南风被他送上顶端,闭着眼睛长睫不住的轻颤,上面沾了泪珠,她咬着唇,脸颊两侧全是汗,发丝凌乱的粘在脸上,每一处,都风情万种。
尤其是她微微弓起的身体和仰起的脖颈,曲线优美到让人想起一个词语——天鹅颈。
这种清纯里带着的妩媚,才最是勾人。
陆西洲看着,某处已然苏醒。
却没有将许南风压在身下。
别墅里没有套。
今天,还不能。
在许南风羞涩又惊诧的视线里,他看着她,嗓音沙哑道:“把你的手给我。”
她顿了几秒:“好。”
最后的低吼声里,男人得到了释放。
近二十九年来的,第一次靠女人动手的释放。
业内谁都知道,陆西洲是个清心寡欲到极致的男人,此前的二十九年里,除了她,他不曾对任何女人动过念头,哪怕是一丁点。
而今天,许南风是第二个叫他动了念头的女人。
感觉意外的美妙。
两人都出了汗,陆西洲抱她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夜已经很深了。
相拥而眠,陆西洲很快睡着了。
许南风满心欢喜,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兔子,欢快的蹦着,叫她毫无睡意。
陆西洲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男人肌肤特有的热度叫她感到安心。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脖颈下。
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侧身看着他。
浓黑的眉,尽管闭着却依旧拼凑出一股子沉稳老练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完美的下颌,细碎的月光下,他像是艺术大师手下完美的雕像。
黑色的发此刻零散的落在他额前,叫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温润。
这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此刻,近在咫尺。
便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越看,便越心痒。
她忍不住抬手,指尖顺着他唇形的轮廓,轻抚。
他的唇微热,热气贴在她指尖,再一路蔓延至心底。
她忽然凑过身来,极快的,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陆西洲睫毛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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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看到他,就想笑
许南风吓了一跳,立刻平躺下,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情。
半晌,却听不到男人的动静。
她偷偷睁开眼,用余光扫一眼陆西洲的侧脸。
他依旧睡的安稳,没有半分要醒的迹象。
是她做贼心虚了。
许南风轻轻拍了拍胸口,盯着陆西洲的侧脸,看着看着,便笑了。
看到他,就想笑。
―――――
翌日。
许南风睁开眼时,陆西洲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细碎的阳光洒下来,恍惚的叫人觉得这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不过,桌上有东西。
许南风赤脚踩在地毯上,圆润的脚趾微微泛着一层红,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白色的纸,上面落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笔力虬劲,收尾干净利落——,我的私人号码,有事打给我,□□密码是六个一。
□□?
许南风移开白纸,视线下移,果真,看到了一张□□。
看了半晌,她终是收起了那张□□。
陆西洲的意思很明了,他是商人,只谈交易,他给她钱,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确实很缺钱,这时候,没必要推辞。
洗漱,做饭。
打开冰箱,才发现,冰箱里没有任何食材。
许南风换了身衣服,依旧是衣柜里没被人穿过的。
下楼。
一只脚刚迈出门,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模样,他微微躬身:“许小姐,要出去?”
许南风微微诧异,不过也仅仅一瞬。
不得不说,陆西洲真是一个细致又贴心的男人。
她笑笑,点头:“嗯,想去买点东西。”
“跟我来吧。”
地下车库,足足数十辆豪车,阳光下,车标熠熠生辉,那是只在杂志上偶尔见过的标志。
管家提了车,送许南风去别墅附近的超市。
许南风挑了些蔬菜生鲜。
买完菜,顺便去了一趟服装店。
很普通的服装店,不是任何名牌,门口,甚至摆了打折的牌子。
管家看着许南风走进去,有意拦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最后,许南风去了一家手机店。
之前的手机,被继母扣下了,为的是断绝她所有的求救方式。
许南风挑挑选选,最后,买了一部oppo,又在旁边的营业厅里办了张卡。
置办好所有东西,回别墅。
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将身上的属于别的女人的衣服换下来,第二件事,换上新卡,将陆西洲的号码存进去。
此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1:35。
许南风放下手机,进厨房。
做了三菜一汤。
饭摆上桌,陆西洲还没有回来。
许南风坐在饭桌前,看看时间,又看看玄关处。
半个小时后,菜凉了。
陆西洲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别墅。
许南风拿了手机,盯着手机里那个唯一保存的号码看了半天,终究,是没按下去。
她又把菜热了一遍,自己一个人坐在饭桌前,默默的,将饭菜吃掉小半。
剩下的,放进了冰箱。
下午时,她回了一趟学校。
前些日子她突然失踪,和所有人断掉了所有联系,以至于她再出现在辅导员办公室时,辅导员很气愤。
“不来学校为什么不找我请假?许南风,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一直当你是好学生,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么没分寸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事学校是要负责的?”
接二连三的质问,问的许南风哑口无言。
她垂着头,站在辅导员办公桌前,双手紧张又愧疚的绞着衣服下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邵老师,对不起,家里临时有要紧事,我没来得及请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什么要紧事?”
“我继母她......”许南风说道一半,咬住了下唇,她无法当着辅导员的面,说继母和外面的混混合伙将她打晕卖去了京都会所。
好在,邵晓忠知晓一些许南风家里的情况,见她这模样,也没再为难她。
走出办公室,许南风长长出了一口气。
下午第二节课有一节电脑课,她现在已经是大三,课程只剩下最后的几门,如何用电脑作图或修图,便是这最后几门里的其中一门。
上课时间还没到,她回了一趟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大家已经都起来了,这会儿,穿衣服的穿衣服,洗漱的洗漱。
看到她,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齐刷刷一顿,愣住了。
祁潇潇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宿舍里,跟许南风关系最好的一个。
她扔了手里的盆,三两步跑过来,激动的抓住她胳膊:“小南风,这两天你去哪儿了?你吓死我了知道不知道?”
“我家里有些事。”
许南风的家事,祁潇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听完这话,她立刻掀开许南风衣服,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
许南风无奈的按住她的手:“潇潇,我没事。”
祁潇潇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他人也三三两两的跟许南风打了招呼。
很快,上课时间到了。
拿了书,去上课。
祁潇潇坐她旁边,把身子藏在电脑后,压低声音问她:“你那个继母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件事事关陆西洲,许南风想了想,决定不将实情告诉她。
只垂下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强迫我辍学赚钱给她还赌债。”
“卧槽,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婆子!”祁潇潇一下怒到没能控制自己情绪,爆出一句。
电脑老师顶着恰似条形码的脑袋目光如炬的看过来:“祁潇潇,现在是在上课!”
“......”
祁潇潇乖乖闭上嘴。
直至下课,电脑老师前脚走出教室,后脚,祁潇潇急不可待凑了过来,挽上许南风的胳膊,跟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凑在她耳朵跟前说:“那你以后别回去了呗。”
别回去?
以后她将长期居住在陆西洲那儿,怕是不回宿舍住了,总得想个合理的理由才是。
“小南风?”见她半天没说话,祁潇潇轻轻晃了她胳膊一下。
许南风回神:“潇潇,我妈那边有个亲戚搬到A市来了,以后,我应该会住她那儿,况且,住宿舍,我继母也一样会找来。”
她这话,叫祁潇潇想起上次许南风继母在住宿楼下大闹的场景。
她怔了怔,才扭过头:“你这大姨对你好吗?”
许南风想到了陆西洲,下意识的弯了唇角:“挺好的。”
看她表情,祁潇潇信了。
回到宿舍,许南风就开始收拾东西。
宿舍人其他人不知情,见状诧异的问:“许南风你不住宿舍了?你不会不上学......了吧。”
“去,想什么呢,我们小南风以后要住她大姨家去了。”
“哦哦。”
众人都点头附和,没有人看到,默然无声坐在自己床上吃葡萄的令瑜眼底滑过一丝嘲讽和怀疑。
大姨?
许南风他妈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许南风过的苦巴巴的都不见有个大姨蹦出来,这会儿莫名其妙蹦出个大姨来?
嗤。
许南风的东西并不多,只装了一个书包,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的大部分都是专业书籍。
祁潇潇送她下楼。
许南风提前跟管家打过电话了,这会儿,管家就候在学校后门。
快到学校后门时,许南风止住脚步,看向祁潇潇:“潇潇,你先回去吧,我去路边打车。”
“我跟你一块儿。”
“不用了,你家霍峥刚刚是不是打电话催你吃饭了?别让他等急了,回头该怪我了。”
“他敢!”祁潇潇笑着娇嗔了一句,拍拍许南风的手背:“快走吧。”
终于还是到了学校后门。
许南风佯装等待出租车,实则在想办法支开祁潇潇。
祁潇潇好动,眼珠子四处乱看,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看到停在树下的黑色宾利,她激动挽住了许南风的胳膊,指给她看:“小南风,你看,豪车耶!”
“......嗯。”
“你说现在咱学校这些小姑娘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开始给人包养了!”
“......嗯。”
许南风红了脸,祁潇潇嘴里说的这不像话的给人包养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她?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管家看到了她,发动了车子,那辆黑色的宾利,正在缓缓朝她的方向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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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嗯,看到他,就想笑,老夫的少女心呀
第4章不入流的货色
忽的,空气中乍然响起一道手机铃声。
是祁潇潇的。
她接通。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祁潇潇挂断电话时,对许南风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小南风,我......”
许南风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车灯光束已经打了过来的黑色宾利,正要从包里拿手机的手,顿住,她看着祁潇潇,催促道:“快去吧,你看,那边出租车都过来了,我让司机帮我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就好了。”
“嗯,那我走了,你路上慢点。”
即将赴约的女孩裙角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此时,黑色宾利,缓缓的停在了她面前,车门打开来,管家从车上下来,对许南风微微颔首:“许小姐。”
许南风搓搓手,掌心里全是汗,她看着管家,面容微赫:“王叔,你以后叫我南风就是。”
“好......南风。”
许南风笑笑。
管家走过来帮她把东西搬到后备箱。
两人先后坐进车里,离开。
身后,直至那辆黑色的宾利驶出约莫几百米,令瑜才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看着闪烁的车尾灯,她双眸恶劣的闪了一下,透出一丝森凉的笑。
许南风啊许南风。
平日里装的比谁都纯情,到底还不是个不入流的货色?
呵。
车里,看着两边倒退的风景,许南风想起方才差点被祁潇潇撞破的紧张和窘迫,抿了抿唇。
她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驾驶位的管家:“王叔,日后,你来接我或者送我,远远停下就好。”
王叔想了想,点了点头。
―――――
华灯初上,满城灯火摇曳。
陆西洲照常穿白衬衫,黑西裤,迈着修长的双腿不紧不慢的从总裁专用电梯出来。
“总裁。”
“总裁。”
面对女职员投来的炙热目光,陆西洲冷淡的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走过大厅,走到楼下,秘书已经等在车旁。
见陆西洲走过来,秘书打开后座车门,手掌遮在车门上方。
陆西洲倾身坐入。
车子很快发动,融入这笙歌热舞的夜。
一路驶上盘上公路,期间,陆西洲始终双腿交叠倚在真皮座椅山,双眼静静的看着窗外。
已经驶入新开发的居民区,道路两侧店铺林立。
视线里,是一家中小型超市。
陆西洲眸光闪了一下:“在嘉禾超市停下车。”
那家超市上方的LED灯很亮,秘书一眼看过去,便找到了。
减了车速,把车停在超市旁。
他转头,看向陆西洲:“总裁?”
“去,买一盒避孕套,要最大号。”
“......”
一个男人对这另一个男人说去买一盒避孕套,还是最大号,秘书很羞?艿亩炝耍骸班牛俊?
“怎么,听不懂?”陆西洲的视线扫过来,有些冷。
秘书摸了摸鼻子:“这就去。”
十分钟后,秘书回来了。
把一盒包装精美的冈本递到陆西洲跟前。
陆西洲不冷不淡的扫一眼,收进了口袋里。
十五分钟后,车子驶入黑色的铁艺大门。
陆西洲一手插在口袋,朝防盗门走去。
已经是夜里十点。
他按下门铃,等待门打开的空档,顺手松了自己的领带。
许南风打开门时,就见男人漫不经心的站在门口,一手插在口袋,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领口,说不出的慵懒。
一日没见,此刻,她竟有些激动。
她仰着头,冲陆西洲笑了:“回来了。”
“嗯。”没有太多波澜的声音。
不过这并不影响许南风的热情与欣喜,她自玄关处的鞋柜里拿出一款男士拖鞋,放在陆西洲跟前,又雀跃着走向厨房:“你等一下,我再把饭热一下。”
微波炉加热,约莫十分钟。
饭菜端上桌时,陆西洲刚好从洗手间出来,领带已经摘了扔到沙发上,白色衬衫的纽扣解开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
他在饭桌前坐下。
许南风乘了米饭放在他手边。
陆西洲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西兰花塞进嘴里,已经不那么新鲜酥脆了,显然,不是第一遍热了。
他抿唇,看向又端了菜从厨房走出来的许南风,她系着碎花围裙,黑发在脑后扎了马尾,清新又美好。
不过,眉心间带了些许的倦意。
“以后不用等我,你先吃。”
“我没关系的。”许南风把剩菜摆在自己跟前,依旧是浅笑着。
陆西洲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菜吃不完,就扔掉好了。”
“不用的,其实剩菜挺好吃的,入味。”
陆西洲没再说话,顿了一下,继续吃起饭来。
饭桌上寂静无声。
忽的,陆西洲轻咳了一声。
许南风手指一顿,抬起头来,关切的看着他:“你嗓子不舒服?”
“嗯。”
许南风看着他的脸,想,明天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柠檬蜂蜜好了。
吃过饭,许南风去洗碗,陆西洲上楼。
许南风回到卧室时,陆西洲已经洗完澡,用毛巾擦着黑色的短发从浴室出来。
看到墙角放着的行李箱和摞在上面的书包,他问了句:“你今天去学校了?”
“嗯。”许南风盯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些无法自处。
昨夜,就是这双手,叫她......
“学校还顺利吗?”他又问。
“顺利。”许南风及时刹住了那些邪恶的想法,垂着头答。
头发擦的半干,陆西洲回洗手间放毛巾。
许南风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床边坐下。
手边,却摸到了质地柔顺的衣料。
她垂眸,是陆西洲脱在床上的衬衫西裤。
她拿起来,准备搭到衣架上。
“吧嗒——”有什么东西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砸在了床单上。
她动作一顿,转眸去看。
一个红色的精致包装盒,磨砂质地,有珠光在灯光下闪烁,上面是白色的字样——冈本,超薄,带螺旋。
这是......避孕套。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许南风手一抖,避孕套盒,再一次掉到了地板上。
“怎么了?”
陆西洲走过来,就看到许南风如临大敌的盯着地上的避孕套。
她脸红扑扑的看他一眼,慌乱的攥着他的衣服匆匆逃离:“我去搭衣服。”
陆西洲俯身捡起那盒避孕套,放在旁边的桌上。
许南风搭好衣服,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径直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擦头发时,身下忽然传来一股热流。
这感觉,很熟悉。
她一动不动的捧着毛巾,完了,她好像来大姨妈了。
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硬着头皮走出浴室。
陆西洲倚在床头,修长的指尖似有若无的敲在桌上,手边,是那盒避孕套。
许南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隔一段距离,看着陆西洲:“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来亲戚了。”
陆西洲手指一顿。
抬眸。
一双修长乌黑的手指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那双眼沉的叫人看不到底。
许南风瞧不出他的情绪,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
半晌,听到他平静的声音:“站着做什么,过来睡觉。”
如同大赦,许南风吐出一口气,走过来。
―――――
第二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在陆西洲上班之前,为他做了早饭。
两人一同吃过早饭,各自出发。
照例是管家送她去上学,在距学校还有一个红绿灯时,许南风叫管家停了车,自己步行过去。
回宿舍取上课要用的书。
刚刚走进宿舍,许南风就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目光带着探究的,或是闪躲的,又或是,幸灾乐祸的。
她环视一圈,站在原地,满头雾水。
祁潇潇推开宿舍的门洗漱回来,就见她站在原地,一副孤立无援的模样。
祁潇潇放了盆,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低声道:“出外面说。”
许南风跟她来到楼道。
“怎么了?为什么,她们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小南风,外面有传言,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被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包养了。”
许南风垂下头,回想起昨晚王叔来接她的情景,那一幕,应当是被人看了去。
这个人是谁,她用脚指头都猜得到。
她抿唇,好一会儿,抬头看向祁潇潇:“潇潇,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谢谢。”
“可是,我相信你管什么用啊?现在整个学校传的风言风语,人人都知道,服装设计专业的大三学生许南风被一个糟老头包养了,你以后在学校还怎么做人?”祁潇潇急的脸都红了。
许南风看着门板的方向,眸光闪了闪,半晌,她回过头,安抚性的拍了拍祁潇潇的手:“潇潇,你放心,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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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肉,只有肉末,另外,求评论,收藏的小天使们都出来冒个泡可好?
第5章可爱的不得了
这节课是大课,二班和三班一起上。
祁潇潇和许南风找了前排坐下。
如芒在背。
许南风能感到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周围都是小声的议论声,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可到底难免有些会落入有心人之耳。
“哦,就是她啊,真是,一看就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
“可不是,听说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呢,啧啧,真骚......”
“咱们系怎么会有这种人?”
......
许南风垂着头,莹白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书本的页面,嘴唇紧紧的抿着。
祁潇潇看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手,瞪了身后一眼:“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知道个屁啊!”
许南风没说话,倒是意外的平静。
很快,上课的老师来了。
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上课!”,周围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
许南风敛了神,打开书,开始认真听课。
“报告!”课开始约莫十分钟,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讲课声。
所有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是秦宁,双手插在口袋,吊儿郎当的站着,脸上还带着无谓,活脱脱一副二世祖的懒散模样。
老师扭头看他,面色无奈的很:“进来吧。”
秦宁的老爸是学院的赞助商,那是连校长都不敢得罪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代课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算过去了。
秦宁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屁股,在许南风身边坐下。
第一排的位置除了祁潇潇和许南风是没有旁人坐的,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躲瘟疫似得躲得远远的。
令瑜坐在第二排,许南风的斜后桌,她身边,空了一个座。
这座平日里是秦宁的座,她特意给留的。
岂知,从头到位,秦宁都没看她一眼,想都没想就坐在了许南风身侧。
难不成,他不知道那流言?
不可能,她特意找人跟他说了的。
令瑜瞪了许南风的后背一眼,咬了咬下唇。
秦宁身子半趴在桌上,脸一侧贴着课桌,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认真而专注的盯着许南风:“喂,许南风。”
许南风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认真听讲,有什么话下课说。”
“......”
她垂着头,后背挺的笔直,长睫轻颤,手里拿着笔,记着笔记,鼻尖有小小的汗珠。
秦宁看的心痒痒。
他就是喜欢她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出的迷人。
哪个瞎眼的说看见她给人包养了?
一定是空穴来风!
许南风这么正经的一看就是优秀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小姑娘怎么会是那种人?
他眨眨眼,弯了弯唇角。
下一秒,却见一只笔尖戳到了他眼前:“再看我下次就别坐我边上。”
许南风转过脸来,白白嫩嫩的一张脸,严肃的看着他,可爱的不得了。
他懒洋洋的应了声:“喔......”
打了个呵欠,趴桌上睡了。
第一节下课,时间是九点四十,第二节课没课了。
许南风收了书,跟祁潇潇打招呼:“潇潇你先走,我就不回宿舍了。”
“行,我帮你把书带回宿舍吧。”
“谢谢。”
祁潇潇离开了。
许南风稍稍扭过身子,看着睡眼惺忪的秦宁:“有什么事,说吧。”
“我昨天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就想问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觉得呢?”
“当然不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我就再找不出像学霸你这样正直的人了。”
“那你还问什么?”
“......我就随口一问,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问你,你知道这话谁传出去的不?我帮你堵了他的嘴。”
“不用。”许南风回绝的干脆。
这事若是让秦宁出面,明日,这传闻的内容,怕是就是她和秦宁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秦宁这种二世祖,她招惹不起。
“你......”
“我可以自己解决,谢谢你的好意,我先走了。”
许南风站起身来,从另一侧走出座位。
秦宁盯着她的背影,莫名的有些不开心:“许南风!”
许南风没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宁略感挫败的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来。
刚刚走出教室时,被令瑜截在了门口。
“什么事?”他不耐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你刚刚跟许南风说了什么?”
“跟你有关系?”
令瑜被噎了一下,面色不怎么好。
攥了攥拳,才道:“我就问问,今天,不是有传闻说她......”
“没有的事。”
“怎么会?我昨晚明明看到......”说到一半,见秦宁脸色不对,令瑜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她噤了声,没再敢说话。
“那话是你传出去的?”秦宁微微俯了身,逼视着她,素来懒散的模样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令瑜一愣:“你不信?我亲眼看到,那个老男人来接她,开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小爷我不信!”秦宁眯了眯眼,笑意里带着一股子狠:“我警告你,以后少在别人背后嚼耳根子,尤其是许南风的耳根子,不然,就算你是女生,我也一样收拾!”
他居高临下鄙夷的扫了令瑜一眼,走了。
令瑜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来,是想叫秦宁认清许南风的真面目的,可他居然那么信任许南风,还那么的维护她!
她到底哪里好?
她哪里比不上她!
―――――
早上因为传闻的事情,许南风忘了给管家打电话提前通知他早些来接她。
从别墅来学校需要些时间,许南风在下了第一节课才打的电话,管家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她想了想,进了沿路的超市。
挑了几个新鲜的柠檬,又挑了一罐蜂蜜,这才走出超市。
慢悠悠的晃着身子沿路往前走。
走到第三个红绿灯路口时,许南风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她站在路边招了招手。
那辆黑色宾利,就朝路边驶来。
几分钟后,停在她身前。
许南风拎着食品袋坐进了后座。
车子调头往回走。
车厢里很安静,许南风依旧是坐的端端正正,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管家的后脑,半晌,开口:“管家,你认不认识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端庄妇人?”
端庄妇人?
管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许南风:“丫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是有些事。”
“严重吗?可需要我跟先生说一声。”
“不,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寻个四五十岁的端庄妇人就好。”
“好,我帮你留意一个。”
“谢谢王叔。”
回到家。
许南风就拎着买回来的东西钻进了厨房。
把柠檬去皮,剥籽儿,切成薄薄的片。
找一个略大的小罐,先倒上一层蜂蜜,在铺几片柠檬,再倒一层蜂蜜,铺上柠檬片,周而复始,直至将小罐填满。
正要密封时,许南风顿了一下。
陆西洲喜欢吃酸的还是甜的?
男人大都不太喜欢甜食,况且,又是陆西洲这种看起来沉稳内敛的男人,她着实很难将他跟甜食联系起来。
那便弄酸一些吧。
想着,又将剩下的柠檬片榨出汁来,洒了进去。
做好一切,她把小罐放进了冰箱里冷藏。
―――――
晚十点。
落地窗外,灯火嘹亮。
绮云山顶地处高处,山脚下有海流经,海上架了桥,名为跨海大桥,从落地窗看出去,气势恢宏,在灯光的点缀下,美不胜收。
可惜,这风景,只她一人独赏。
许南风窝在沙发里,双臂抱着膝盖,圆润的脚趾踩在沙发坐垫上,纤细的身影在光影下有些落寞。
半晌,她收回视线,抬眸看了一眼时间。
很晚了。
外面静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
手机也静静的,没有任何消息。
陆西洲他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
她垂头想了想,下地。
去厨房,将中午没吃完的饭菜热了一遍,匆匆吃了几口,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院里传来嘶鸣的引擎声。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却又没声音了。
她茫然的看看四周,准备继续躺下,楼下,传来门铃声。
不是幻觉,真的是陆西洲回来了。
她立刻起来穿衣服。
楼下,管家将陆西洲迎了进来,陆西洲边拽了领带扔到沙发上,边问了句:“今天有什么事没有?”
管家想了一瞬:“还真有这么一件事。”
“什么事?”
“许小姐说,要我给她找个四五十岁的端庄妇人。”
“人找到了?”
“还没。”
“不用找了,我派人过来。”
“好。”
“噔噔噔——”楼上传来拖鞋急速落在地板的声音。
陆西洲抬头,就见许南风身上穿了件粉色的丝绸睡衣下来,因跑的太过急促,肩部,稍稍滑落稍许,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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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洲:你在撩我?
许南风:并没有。
陆西洲:然而你还是撩到了我,想犯,罪,怎么办?
许南风:喂,妖妖灵?这里有人开车......
第6章演戏
她微微喘着气隔几步距离看着陆西洲,却见他的视线并未与她相撞,而是……
许南风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入眼,是一条黑色的肩带,裹在白皙细腻的肩头。
她慌乱的拽起睡衣衣领,原先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更加的红了:“陆,陆先生,王叔。”
怎么这么喜欢脸红?
陆西洲缓缓收回视线:“叫我陆西洲就好。”
许南风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能叫出来。
他这样男神级别的人,直呼他名字,总觉得有些侵,犯。
她匆匆撂下一句“我去热饭”,一路朝着厨房小跑去。
大概二十分钟,厨房传来少女细细软软的声音:“饭好了!”
陆西洲从沙发起身。
这短短时间,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一身灰色居家服,看起来难得的温润。
吃饭。
许南风给陆西洲加菜时,看到了额角的汗珠。
别墅里有空调,陆西洲却不太喜欢空调散发出来的味道,因此,在这炎炎夏日,别墅里到底是有些闷热的。
许南风顿了一瞬,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朝冰箱走去。
拿了白天做好的蜂蜜柠檬,拧开盖,将里面的汁液倒进一个精致的小碗。
陆西洲看着她忙碌,问:“这是什么?”
许南风抿唇笑:“是蜂蜜柠檬水,有袪暑的功效,你尝尝。”
看着她小狗一般晶亮的眼神,陆西洲端起来尝了一口,却忍不住轻轻拧了眉头。
“怎么,不和胃口吗?”
“有些酸。”
许南风微微鼓了眼睛,跟只金鱼似的:“你不喜欢酸的?”
“我喜欢甜的。”
许南风微微张大了嘴,那样子很萌。
陆西洲忍不住勾了唇角,偏头看她:“怎么,我不能吃甜的?”
“不是,只是……”长了这么一张禁欲的脸却喜欢吃类似蛋糕这样可爱的甜食,啧,这勾,人的反差萌啊。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下次做甜一点。”
许南风将他碗里剩下的蜂蜜柠檬喝完。
一顿饭吃到了尽头。
收拾餐盘的时候,许南风发现有些菜他吃的多一些,有些菜,只动了几筷子。
她刻意将这些记了下来。
洗完碗,上楼。
陆西洲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钢琴低音部流畅的连弹。
她没说话,轻手轻脚的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
将方才记下的快速写下。
他喜欢吃的:松鼠桂鱼,干煸西兰花。
他不喜欢吃的:胡萝卜,芹菜。
“在写什么?”身后,忽然洒下一道阴影。
许南风就像是在写暗恋隔壁小哥哥的日记却被抓了个正着的中学生。
猛地合上笔记本,转过身来,双手朝后,死死压住。
她全身紧绷,紧张兮兮的看着陆西洲:“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睡吧。”
“喔。”
两人躺下,陆西洲长长的手臂搭在她腰间,下巴,抵在她脑袋。
已经连着同居几日,却依旧在被他抱住的时候,忍不住心跳如雷。
她闭着眼睛,长睫刷在陆西洲肌理分明的胸口。
痒痒的。
像是一路透过血肉钻进了心里。
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陆西洲喉结上下滚动,半阖着眼,低低问了句:“你生理期什么时候完?”
他说话的时候胸口在震动,振的许南风心口微微发麻,她微微红了脸,半晌,声若蚊蝇道:“后天。”
“嗯。”
落下这句后,他再无他话。
夜色如水,许南风却埋在他的胸口,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
翌日。
许南风刚刚吃完早餐,就见王叔从门外领回一个女人来。
四五十岁的模样,保养得当,穿一件藕色连衣裙,黑发尽数绾在脑后,精致干练,浑身一股子雍容大气。
怎么把人给带到家了?
许南风紧张兮兮的站起身来,看向陆西洲。
却见他面上没有半分诧异。
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修长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人找来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还是给他知道了吗?
许南风攥了攥手指:“谢谢陆先生。”
“叫我陆西洲。”
“好,陆,陆西洲。”
陆西洲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弧度,看起来心情不错。
吃完早餐,他先行离开。
许南风和女人,也一并坐上了来往学校的车。
车上,两人坐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许南风恭敬的告诉了女人事情的始末。
许是陆西洲的缘故,女人对她和善的很。
两人倒也意外的投缘,到下车时,已经有几分亲近。
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车子直直驶入校园,停在女生宿舍楼下。
这个时间点,正是一众学子下楼吃早餐的时间点。
几乎没有太大意外的,刚刚下车正准备往楼上走的许南风,“偶遇”了自己宿舍的舍友。
是平日里那几个同她关系不是很亲近也不是很疏远的舍友。
几人自然是看到了许南风,也看到了她身侧跟她亲昵挽着手臂的女人,那女人气度不凡,身上的裸色连衣裙是法国巴黎时装周夏季最新款式,小在一群普通的学生中,亮眼的很。
几人对视一眼,笑着走上前来跟许南风打了招呼:“嗨,南风,早上好。”
许南风浅笑:“早上好。”
平日里并不亲近的几个人强行尬聊,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很快,韩夏笑嘻嘻的贴上来,挽住许南风的另一只手臂:“那个,南风,不知道这位是?”
很好,重点来了。
许南风微微抿唇,笑的温馨:“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大姨。”
“你们好。”女人笑得大方又不显疏离:“你们都是南风的舍友吧?这三年谢谢你们对她的照顾了。”
“都是一个宿舍的,彼此照顾彼此照顾。”
……
楼下寒暄片刻,这场戏,已经起到了它该有的作用。
许南风送女人离开。
舍友并未急着去吃饭,现在原地目送黑色的宾利载着许南风的“大姨”远去,眼中有艳羡,有嫉妒。
直至,那辆黑色的宾利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令瑜便是在这时候走下来的。
经过几人身侧,顿住了脚步:“不吃饭都站在这做什么?”
几人回头,见是令瑜,不免有些尴尬。
令瑜在她们几人里,算得上是相对富裕的,平日里,她们得了令瑜不少好处,也都向着她些。
而此刻……
韩夏消无声息的松开了搂着许南风的手臂,冲她微微一笑:“南风,你是跟我们一起去食堂,还是回宿舍找潇潇?”
“你们去吧,我回宿舍。”
这演戏,见好就收,免得,又招了什么祸端。
“好,那我们去吃饭了。”
“再见。”
许南风转身往楼上走,步伐轻快。
身后,令瑜看着身侧的几人,一头雾水,眉头不悦的皱着扫向几人:“你们什么时候跟许南风关系这么好了?”
“没有,令瑜,你不知道,刚刚许南风她大姨来学校了。”
“看起来就像有钱人,临走前还塞给许南风一张银行卡呢。”
“那可不,听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呢!”
……
“别说了,都别说了!”韩夏瞪几人一眼,压低声音道。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令瑜,那张化了妆的精致脸庞此刻一片铁青,脸色难看的要命。
她冷哼一声,撇下几人,阔步离去。
“高贵什么?家里不也就是个稍稍有钱的个体户?”
“谁说不是呢?之前还说许南风被包养了,这下打脸了。”
……
流言传播的速度总是超乎你的想象。
不过短短几日,先前许南风被包养的谣言一事完全的来了一个大翻转。
许南风从瘟疫似的存在又变回了纯良美好的存在,且脑袋上还被扣了一个“富家女”的高帽。
随之而来的,班里的人对她又恢复了从前,有些,甚至有意同她热络。
许南风倒是表现的平静,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秦宁这二世祖。
知晓这事,乐呵呵的来找她。
“小南风,你看我们多登对,一个富家公子哥,一个富家小姐,你不如从了我吧。”
许南风面无表情的翻开书:“我要学习了。”
秦宁脸凑过来,把书挡了个严实,眨眼:“我这么帅,你就考虑考虑我呗。”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小南风!”
许南风垂下头,专注的看着书,不说话了。
秦宁悻悻的扭正身子,他这么帅,怎么就入不了她的眼了?
第7章她只想沉迷
许南风想跟陆西洲道谢,可此后的两天,他都不曾再回过绮云山别墅。
再回来,是第三天夜里。
夜色很沉,唯有月光细碎的透过翠绿的窗纱在床单洒下斑驳的暗影。
陆西洲就是踏着满室的月光走进卧室的。
睡梦中,鼻尖隐约钻进淡淡的酒气,有什么重物从上面压下来,压的许南风喘不过气。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目光一片涣散的蹙眉盯着眼前模糊的轮廓。
短暂的暗适应后,视线渐渐清晰,她看清了伏在她身上的人。
是两日不见的陆西洲。
他一双沉黑的眼近在咫尺的看着她,内里藏了火一般的惊心动魄,像是转瞬间就能勾人魂魄的妖魅。
她移开视线,伸手扣在他肩上轻轻一推,从他身下逃离,只满脸通红的落下一句:“你醉了,我去帮你煮醒酒汤。”
不过刚刚走出两步,手腕,被扣住了。
陆西洲使了力,轻轻一拉。
许南风整个人就像是失重一般,朝后倒去。
结结实实的,倒在了陆西洲的胸口。
他抬手顺势扣住她的腰。
胸口贴着胸口,心贴着心,许南风能清晰的感受到,陆西洲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
而她的,比他更甚。
暧昧的夜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卧室,勾起碧绿的窗纱,夜色竟染上无尽旖旎。
而陆西洲的眼睛,比夜色都要黑。
他低沉的喘息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许南风的额角。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直觉。
某一瞬,你看着一个人,便如同大火焚身。
你比任何一刻都清楚,你们之间,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那些藏在空气里的悸动,暗潮汹涌,像是一瞬间就能将你淹没。
许南风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
她只想沉迷。
无形的欲,望,如同蛰伏的野兽,一触即发。
几秒,陆西洲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狠狠的吻了下来。
吻的密不透风。
像在火中炙烤,又像在水中曼舞,风静了,一切都远了。
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妙。
无力,痛苦,愉悦,欲,求。
夜色里,许南风咬着下唇迷离的去看陆西洲时,看到了他额角微微发亮的汗珠,迷人而性感。
带着叫人无法抗拒的迷醉。
他低喘着,摸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避孕套。
进入的那一瞬,许南风痛呼出声。
陆西洲扣住她的下巴,轻易捕捉到她眼底的痛意。
他蹙了眉:“第一次?”
“嗯。”痛到有些轻颤的回答。
陆西洲没再继续,只轻轻的去吻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
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放轻动作,温柔的去探寻一个从未有人探寻过的领地。
于彼此而言,他们都是自己的第一次。
动作笨拙,却依旧契合的天衣无缝。
两人一同抵达最美好的高地,然后带着大汗淋漓后的畅快,拥抱彼此。
许南风额角抵在陆西洲的胸口,大口喘气。
她听到他胸口震耳欲聋的震动。
她看到沉沉的暗夜里,他耳边濡湿的黑发。
夜很静,月光很美,这一夜,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她不后悔。
是陆西洲先睡着的,许南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从头顶上方传来。
她试探的问了句:“陆西洲?”
“羽儿......”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不知嘟囔了句什么。
她问:“什么?”
他没再回答。
许南风微微直了直上身,手支住下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她浅笑:“陆西洲,晚安。”
一夜好眠。
天还未亮时,许南风就早早起来。
在锅里煮了醒酒汤,又做好了早餐保温,这才回到床上。
腰酸背痛,心里却是满心欢喜。
陆西洲醒来时,便看到身侧的女孩儿一双藕节似的手臂揉揉的缠着他的手臂,黑色的发丝柔顺的垂在她脸侧。
她面上有浓重的倦意。
他抬手按按后颈,想起昨夜的疯狂,半晌,极轻的勾了一下唇角。
轻手轻脚的拿开她的手臂,下床。
转身为许南风盖被子那一瞬,他看到了床单上一朵艳红的小梅花。
他知晓它的意义。
他盯着它,半晌没说话。
来到客厅喝水时,冰箱门上,他看到了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上面是一行清秀的小字——厨房有醒酒汤和早餐。
他抿了唇,神色难辨。
须臾,才扯下那纸条,揉了扔进垃圾桶,转身走进厨房。
厨房的电饭锅里是醒酒汤,上面附了一张小纸条——昨夜来不及道谢,学校那件事,谢谢你出手帮我。
陆西洲看了看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和饭菜。
他不知晓,这是她带着怎样的酸痛和疲惫做的。
他不过举手之劳,而她对他,才是真正的无微不至。
足够了。
该说谢的,是他才对。
多年不曾有人这样毫无目的的关心过他了。
陆西洲看着那纸条,又想起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浅浅的笑了。
吃过早餐,离去。
离去前,他嘱咐管家,对许南风多上点心,把小姑娘给照顾好。
因为是周末,许南风便没急着早起,一觉,睡到了日晒三杆。
拉开卧室的门时,她闻到了厨房的香味儿。
别墅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三四十岁的模样,恭谨而又温和。
她看到她,微微颔首:“许小姐,我是吴嫂,是陆先生的保姆,今早,他叫我来别墅照顾许小姐。”
果然是陆西洲。
许南风心口暖暖的。
她浅浅一笑:“吴嫂好。”
她走进厨房:“这锅里炖的什么呀?真香。”
“是鸡汤,陆先生特意嘱咐的,说是要给你补补身子。”
十分钟后,许南风坐在餐桌前喝着鸡汤,忍不住笑了,她只是跟他做了,又不是怀孕了,给她喝鸡汤做什么呀?
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暖的男人?
―――――
尚秀集团,总裁办公室。
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陆西洲头也不抬的拿过手机,接通:“喂,哪位?”
“是我......”那边传来女孩咯咯的笑声:“你干嘛什么时候都这么一本正经?”
男人投在电脑屏幕的视线收了回来,面色变得柔和少许,缓缓靠进椅背,这才道:“怎么了?”
“我放假了,要回国了。”
“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晚八点。”
“好,我派人去接你。”
“不是吧,大半年不见你派人来接我?”女孩儿娇嗔:“你可是感动死我了陆西洲!”
陆西洲静了一瞬,唇角缓缓露出笑意:“我亲自去接你。”
“这还差不多,我等你。”
夜里八点,国际机场。
陆西洲垂眸看一眼手上的腕表,又抬头看向出口处。
晚八点的国际机场,人流如织。
而他,没有看到那个人影。
航班延时了?
他轻轻蹙了蹙眉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
猛地,正前方,一具纤细高挑的曼妙身影如同一只花蝴蝶,穿越层层人群,猝不及防的扑进他怀里,将他抱了个满怀。
陆西洲手腕一颤,手机差点飞出去。
他垂眸,恰好对上少女明媚的笑意和漆黑的瞳孔,她眨着眼睛看他:“陆西洲同志,你有没有想我啊?”
陆西洲眼底滑过一丝宠溺,这才慢慢的拉开八爪鱼似的少女,缓缓道:“没有。”
少女撇唇:“整天说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陆西洲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边往车旁走,边问:“一会儿想去吃什么?”
“那家火辣辣的粤菜馆倒闭了没有?”
“没有。”
“好,就去那家,你不知道,在那边天天吃些寡淡的,我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少女挽着他的手臂娇俏一笑。
“女孩儿说话应该文明一些。”
“哎呀哎呀,一回来就说教。”少女掏掏耳朵,不耐烦道:“我耳朵都快给你磨出茧了。”
陆西洲抿唇:“我也是为你好。”
“好好好,陆西洲同志教育的对,我不说了行不行?”
“......”
吃过饭,陆西洲把女孩儿送至香亭水榭别墅区。
小坐一会儿,他起身:“淇淇,我要走了。”
“走哪儿去?”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你不在这儿住?”
陆西洲想了想许南风,点头:“嗯。”
女孩儿双手抱臂,不说话了,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西洲,须臾后,她很是严肃的问:“陆西洲同志,坦白从宽,你是不是有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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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信息量还挺大,都来猜猜,这女孩儿是谁呀
第八章他的笑
陆西洲抿唇看着她,没接话。
半晌,轻轻一笑:“好了,我留下来陪你。”
毕竟是第一天,她大半年没回来过,住这么大房间,确实会有些不适。
再者,这么晚了,再带她过去影响许南风,不合适。
她今天,身子还不大舒服,这会儿,应当是早早睡下了。
女孩儿撒开手,欢呼一声:“这还差不多,我去洗澡了。”
她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陆西洲在床上静坐几秒,去了隔壁的卧室。
洗过澡,打开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短信。
他的私人手机,里面只存了一只手可以数过来的号码,许南风所在的位置,不算显眼。
她也很好的诠释了自己的低调。
他的手机,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她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短信。
对于见不得光情人的身份,她一直履行的很好,从不越距半分,同他,永远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乖巧懂事,太适合留在身边。
只是,此时,他却意外的,希望她露出几分软弱,偶尔,也问他一句,今晚是否回去。
因为他不太擅长主动。
陆西洲把手机抓在手间把玩,长睫低垂,几秒,才拨通了许南风的号码。
如他所想一样,电话很久都没有人接通,她睡着了。
可陆西洲不急,就静静的等着。
耐心好的吓人。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电话那端传来女孩儿细细软软的声音,已然是很清醒。
想必,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吓到了。
她结结巴巴:“陆,陆先生......”
嗓音里显而易见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吓。
陆西洲想着她垂着头怯怯的像只鹌鹑一样裹着被子接他电话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没事的,陆先生,你这么晚打过来,是有什么事?”
“嗯,明天要带一个人过去,大概晚上,你准备一下。”
许南风微微愣了一下,才道:“唔,好的。”
电话到此结束。
听着电话那端的嘟嘟声,许南风还回不过神来,陆西洲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在耳畔回荡。
半晌,她盯着那通约莫有三分钟的通话记录,把手机按在胸口,咧开唇角,笑了。
这是陆西洲,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
一夜好梦。
陆西洲醒来时,隔壁的人,还在倒时差,睡的比那圈养在猪圈里的那什么睡得还要沉。
他自行离开。
临近中午,他终于收到了女孩儿的电话。
电话那端,她捂着唇打着呵欠懒洋洋的问他什么时候吃饭。
陆西洲看看办公桌上待看的几份文件:“不然,你自己叫外卖,我手头还有些事情没完。”
“工作工作工作,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陆西洲,今天可是周末嗳!”
“工作无假期。”
“切。”女孩儿翻了翻眼睛,看着窗外正好的阳光:“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推了工作,回来陪我吃饭逛街!”
电话那端沉默了。
女孩儿娇嗔:“陆西洲,我第一天回国嗳,你要敢放我鸽子,我就去城南宾西陵园告状。”
半晌,电话那端传来陆西洲无奈的投降声:“在家等着我。”
“好咧!”
“......”
陆西洲回到香亭水榭,女孩儿已经打扮好,穿一件白色百褶长裙,裙摆自膝盖之下由一条透明白纱构成,摇曳而下,看起来清凉又仙气。
她踩了裸色高跟鞋走过来,手里拿了淡粉色坤包:“走吧,去吃火锅。”
穿这身衣服来吃火锅,回头率高的令人发指,好在,多年来,陆西洲一直活在摄像头下,没那么不适。
只是,他不太喜欢重口的东西,此时此刻,格外怀念许南风的手艺。
想着晚上就能吃到许南风做的菜,他放下筷子,眼底不由带了笑意。
“咦,你居然在笑?”女孩儿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得,一手支着下巴贼兮兮的看着陆西洲:“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不许否认,陆西洲,你一定是有女人了!”
陆西洲确实没有否认:“嗯,晚上带你去见她。”
“不会是......那谁吧?”女孩问的小心翼翼。
陆西洲盯着她,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他抿唇,半晌:“不是。”
女孩儿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吃起饭来。
吃过饭,又去了附近的几家高档品牌服装店。
最后,去的是一家饰品店。
陆西洲无奈的跟在她身后,对于女人对逛街的痴迷,完全不能理解。
女孩儿半个身子趴在柜台上,在看一款项链。
柜台里白色的水晶灯刺眼无比,陆西洲站的稍远。
直至,女孩儿拿着手里的项链扭过头:“陆西洲,你看这项链好看吗?”
陆西洲很是敷衍的看了一眼,快速回答:“好看。”
“......”女孩翻了一个白眼:“站那么远你能看见什么?过来。”
陆西洲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又看了一眼柜台里其他的,这一看,便没能移开视线。
他看到一款款式简约大方的项链,下面坠了浅绿色的树叶形状饰物,干净又清新。
这项链,叫他一瞬间想到了许南风。
她给他的感觉,便如同这饰品,清新,软萌。
这饰品挂在她浅浅的锁骨间,白里衬绿,一定很好看。
半晌,他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指尖点点柜台:“你好,麻烦把这个给我打包起来。”
“好的。”
“喂喂喂,什么呀,我还没看呢你怎么就给打包了?”女孩儿凑过来看那条从柜台里拿出来的项链。
“不是买给你的。”
“啧,这么快就忘了我?”
“......”
“你也可以随便挑,看上哪个,我买给你。”
“那我要最贵的。”
“好,服务员,把这里最贵的拿出来。”
“......”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耿直的男人,陆西洲啊陆西洲,怪不得母胎单身二十九年!
让他给挑个项链,一点诚意都没有。
―――――
离饰品店不远的另一家大型超市。
许南风拎着一大袋买好的新鲜食材从里面走出来。
已经是傍晚十分,火烧云燃了大半个天,余晖洒在街道,像是细碎的金子,美的像幅画。
可在这幅画里,她看到了另一帧更加唯美的画。
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背对着她停在那里。
车牌号她不会认错。
是陆西洲的那辆无疑。
此刻,有两个人站在车前,一男一女,男人穿白衬衫黑西装,在人潮里显眼的如同鹤立鸡群,他的身侧,是一个穿了白色百褶群的女人,高挑纤细。
她亲昵的挽着男人的手臂,男人纡尊降贵的为她拎了包装袋,垂眸看着她,笑的温润。
是陆西洲。
他们站在一块儿,宛若一对璧人。
她从来没见过,陆西洲也会笑的那样清浅,那样发自内心的笑,那样毫无防备的笑。
陆西洲侧了身子为女人打开后座车门,手臂体贴的挡在车门之上。
他突然转过头来。
许南风身子一缩,匆忙往商场里后退。
不知撞在了谁身上。
手腕被撞起,手里装满新鲜食材的包装袋,就那样飞了出去,甩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满地。
被撞的人骂骂咧咧:“走路不长眼啊!”
许南风垂着头一遍遍道歉,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那人终于不屑的走开了。
许南风缓缓蹲下身子,把食材一个一个的捡入包装袋里,心底酸涩的就像是忘了加蜂蜜的柠檬水。
昨夜,明明他还很温柔的同她打电话。
今日,便叫她看到这一幕。
可是,许南风啊,你有什么资格难受。
陆西洲他,从来就不是你的啊。
等她捡好东西出来时,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不见了。
她失魂落魄的去了地下车场,管家打开车门。
一路驶回家,都没再说话。
把食材放进厨房,站在流理台前,她却丝毫不想动手。
人总有私心。
从前,她对陆西洲好,不管他回来有多晚都会撑着为他起来洗手作羹汤,是因为她觉得,陆西洲会察觉她的好,她盼着有朝一日,他会回应她的这份好。
可现在,她才意识到,或许,于陆西洲而言,她的好,是可以用金钱偿还的好,无所谓真心不真心。
又或者,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好。
这些日子,他对她太好。
差一点,她就忘了,他们之间,不过一场交易。
她没有资格吃醋的。
她不过是,他花钱买的一只金丝雀。
想起来了,逗弄逗弄,想不起来,便去逗弄别人。
是她,想多了。
许南风在原地站了很久,直至手脚冰凉,才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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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你家小南风伤心了!
高冷·茫然·小陆总:“你们女人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看到一个场景就可以脑补出一整部电视剧?”
港真,别的小天使我不知道,谈恋爱的我,就是这样的。
第9章不要对我动心思
到底是不情不愿的做好了饭。
他是她的金主,她不敢忤逆他。
做好饭后,许南风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待陆西洲回来。
大概晚六点前后,门铃声响了。
从前听到门铃声就雀跃不已的许南风,有些颓败的去开门。
门打开了。
回来的,不只陆西洲一人,还有今天在街上看到的穿百褶裙的女孩儿。
街上时她只隔一段距离将她的侧脸看了个模糊,此时此刻,却是真真正正看到了她的正脸。
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儿。
五官明媚而热烈,皮肤白的发光,一双桃花眼静静注视着你,含了浅浅的好奇和好意,像是落进了细碎的星光。
穿着白色卡通居家衣的许南风,忽然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垂下头,侧过身子,从鞋柜里又多拿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
莫名的狼狈与窘迫。
明明心头酸涩的不行,却偏偏还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女孩倒是很满意似的,对她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许南风垂着头,匆匆转过身:“饿了吧,我去准备准备。”
她不知晓,此时此刻,自己微微下垂的脸,此刻带了怎样的沮丧,瘪下去的嘴,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陆西洲捏了捏手里准备送给她的手提袋,微微蹙了蹙眉。
一双眼,沉的叫人瞧不清内里藏的心绪。
陆淇并未察觉,她很是自来熟的换好鞋子,直起身来,拍了拍陆西洲的手臂,挑眉:“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住这儿了。”
陆西洲起唇,话还未问出口,陆淇就蹦蹦跳跳的朝楼上走去。
再下来时,她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居家衣。
许南风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把碗筷摆放好,把米饭盛好。
陆淇站在客厅里,唇角噙着一丝浅笑,看着她身上的卡通居家服:“我发现我的衣柜了多了一排卡通居家服,你买给她的?”
陆西洲没说话。
事实上,上周周末许南风提出要置办一些东西,他恰逢没事,开车载着她去了商场,在一个买卡通居家衣的店门口,她看着那些卡通居家衣怎么也移不开脚步。
他索性把店里所有的卡通居家衣款式按着她的尺寸包了整套。
不语一般代表着默认。
陆淇的眼神立刻变得不怀好意,她轻飘飘的扫他一眼:“看不出来,陆西洲你喜欢这个调调呀,啧,真有情趣。”
陆西洲眼神跳了一下,明显染了一丝丝愠怒。
在他把怒火散发出来之前,陆淇摆摆手:“?呃沧呃玻コ苑估玻 ?
许南风刚刚把汤盛好端上桌,就见女孩儿挽着陆西洲的手臂走了进来,模样亲昵。
她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手腕一晃,手里的汤,差些洒出来。
陆西洲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别忙了,坐下吃饭吧。”
“哦。”
三人在桌旁坐下。
陆淇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轻轻嗅了嗅,忍不住轻叹:“好香啊!”
许南风抬起眼皮悄悄看了她一眼。
这才注意到,她换了身衣服,只是,这套运动款的居家服,很眼熟。
她想了想,才想到,书柜的右侧,曾挂了这样一件居家服。
原来,那衣柜衣服的主人,是她。
她同陆西洲是什么关系?
满腔心事,一顿饭,吃的可谓味同嚼蜡。
许南风不过吃了一丁点,便放下碗筷:“我饱了,你们请便。”
她眼睫微垂的模样,看起来同平日里的乖巧大相庭径,甚至语气里不自知的带了一股子赌气。
她站起身来,上了楼,把自己锁进卧室。
再没下来。
陆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咬着筷子看向陆西洲:“那位小姐姐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嗯。”
“你不去哄哄?”
“不去。”
“......”
陆淇顿了几秒,才小心翼翼的试探了句:“哥,她长得,好像......”
陆西洲慢条斯理的动作终于被打断,他放下筷子,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陆淇,眼底没有笑意。
他鲜少对着她有这样严肃的时候。
陆淇缩了缩脖子:“咳,我是说,不管你因何原因把她留在你身边,总要善待她。”
因为第一眼看到许南风,她就莫名的喜欢这个温和又安静的小姑娘。
她软软绵绵的模样,让她都想上去捏捏她的脸。
陆西洲沉默几秒,睫毛颤了颤:“我的事,你别管。”
“......”
陆淇有心开口劝他,可周身气氛如置冰窖,纵使是她,也没勇气挑战陆西洲的威严。
默默的吃完饭,陆淇乖乖的收拾了碗筷进厨房。
陆西洲转身往楼上走,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灯光也柔和不了的冷漠。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根刺,于他而言,那人,便是这样的存在。
他听不得任何人说她的不好。
任何人,也无法代替她。
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许南风就坐在床上,双臂环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杵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声响,她都没动一下。
陆西洲走过去,把手里的手提袋递到她眼前:“送给你。”
许南风迟钝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睫毛轻颤,才从他手里接过手提袋。
“打开看看。”
许南风打开。
黑色丝绒首饰盒里,一枚项链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银白的项链,薄荷绿的小树叶坠子。
是她喜欢的款式。
“喜欢吗?我帮你戴上。”
“好。”
许南风把项链拿起来,递到陆西洲手里,然后背过身去。
陆西洲伸手,将她柔软的发丝拨到胸前,再把项链戴到她纤细的脖颈。
男人修长的手指偶尔碰触到她的肌肤,粗砺的感觉,好似熨贴进她心里。
她垂眸看着吊坠,问:“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他跟那个女孩儿在一起。
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许南风恍然记起,当时她看到两人时,两人好像恰逢是从一家首饰店出来......
所以,这项链,不过是他顺带买的?
心口像是被什么划了一下。
有什么极力强忍的东西,在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她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
到底是没忍住。
她哽咽了一下,委屈的叫他:“陆西洲......”
陆西洲手指一顿,盯着她微微弓起的后颈,她在轻颤。
“怎么了?”他将项链系好,松手。
许南风咬着下唇,想说什么,却到底摇了摇了头:“没什么,睡吧。”
她背对着他躺下。
陆西洲静静坐了几秒,跟着躺下。
他习惯性的贴着她的后背躺下来,手指放置在她腰间。
许南风闭上眼,极力克制不再他面前露出自己越距的情绪。
可眼泪不知怎的,闭上眼也止不住,争先恐后的从她睫毛下渗出来。
陆西洲察觉到她后背轻轻的嗡鸣。
他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手指沾了了湿润。
她在哭。
“哭什么?”
明明还能忍住不出声的,可陆西洲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刺激物,朝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刺下去。
她呜咽出声:“陆西洲,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我说了让你离开了?”
“可你带了别人来。”许南风强忍下哽咽,让自己尽量平静:“就算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我也不要和别人共同拥有你。”
陆西洲叹一口气,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叫她正面面对他。
他盯着她的眼睛:“许南风,她只是我的妹妹,陆淇。”
“妹妹......”
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
许南风愣在那里,眼泪都忘了往下掉,喃喃道:“怎么会是妹妹?她明明,跟你长得一点都不一样......”
她不是没设想过这个可能。
可陆西洲是狭长的丹凤眼,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薄凉的意味,而陆淇是桃花眼,不笑的时候,都像是在笑,明媚的不得了。
而且,两人的性格也完完全全不一样。
他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长相随她母亲。”
原来如此。
所以,今天她所有的委屈,都不过是庸人自扰。
她垂下头:“陆西洲,对不起。”
“也怪我,没有及时跟你介绍她。”本想在饭桌上介绍的,可没吃两口,许南风就闷闷不乐的上了楼。
许南风趴在陆西洲胸口,头都不敢抬,这次,是真正的心虚和羞耻。
她赌气,似乎堵的太明显了些。
陆西洲看着她懊恼的表情,情绪难辨。
半晌,他抿唇,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神色,甚至有些冷:“许南风,不要对我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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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啧,可怜的小南风,快来我怀里!
第10章项链丢了
很久之后,许南风总是做这样一场梦,梦里,陆西洲扣着她的下巴,他冷冷的对她说,许南风,不要对我动心思。
她记得那一瞬他手指压在她肌肤的冰凉,也记得那一瞬,他那双漆黑的眼睛,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于是,自那以后,许南风再未在陆西洲面前失过态。
她只不过盯着天花板想了一夜,便想明白了所有。
陆西洲这个人,尽管离她再近,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他就像是外表裹了一层玻璃的冰雕,看起来温润无害,但当你剥开那层玻璃试图碰触他的内心,你会发现,他寒气逼人根本无法让人靠近。
只一夜,她就整理好了自己。
第二日再起来,她好像还是从前的许南风,好像,昨夜她曾在他怀里流过泪的委屈从来不曾发生。
她照例坐好早餐,同陆西洲一同吃了早餐。
整个进餐过程寂静无声,仿若昨夜的种种并未发生,他们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提。
吃过饭,陆西洲先行离开。
许南风把早餐放进电饭锅保温,并在客厅冰箱上留了小纸条。
陆淇还在倒时差没醒来,有必要给她留个信息。
来到学校,让祁潇潇给她捎了书,她径直来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她昨夜没睡好,趁机趴在课桌上小憩。
大概半个小时后,周身传来讲话的嘈杂声。
有人陆陆续续来了。
她困的迷迷糊糊,自顾自的继续小憩。
直至——
“卧槽,小南风,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祁潇潇的惊呼声乍然在耳边响起。
许南风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她一眼:“昨晚失眠了,没睡好。”
“你也会有失眠的时候?”
从大一到大三,许南风的生活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每晚十点半准时睡,早六点起。
可以说,在一众夜猫子捧着手机沉迷于游戏或者电影不可自拔的时候,她早已和周公他老人家相谈甚欢。
许南风没说话,坐起身来捂着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自己的脸。
“嚯,这是你新买的项链?”祁潇潇又咋咋呼呼的喊了句。
许南风垂眸看了一眼从领口里跑出来的吊坠,唇角微微扬起:“嗯,我大姨买给我的。”
“真好看,一定不便宜吧?”
“哼!”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插了进来:“不就是个项链?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许南风和祁潇潇同时扭过头,看见令?だ渥乓徽帕吃谒呛竺孀隆?
祁潇潇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小南风我们别理她,这种人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你说谁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
“就说你了,怎么着!”
“好,安静,我们准备上课!”前方,教授缓缓走上讲台,把课本放在多媒体桌面上。
令瑜还想说什么,硬生生被打断,一股子气哽在喉咙,气的脸都绿了。
许南风已经坐直身子翻开书,完全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令瑜看着她纤细白皙脖颈里那根银色的项链,眼神暗了。
那项链链扣处有一个天鹅形状的logo,这项链,是施华洛世奇最新推出的新品。
她曾在某时尚杂志上见过。
―――――
今天的课有些多,共有三节,上午两节,下午第一节,这意味着,抛去午餐时间,中午休息时间只有约莫两个小时。
许南风没有回去。
她以电灯泡的身份和祁潇潇及她男朋友一起在食堂吃了午饭,和祁潇潇一起回宿舍午休。
她的东西并未全部搬回去,还在学校留了一套生活必需品。
连着上了两节课,累极,回到宿舍,她喝了一杯水,便睡下了。
祁潇潇拿了盆去洗漱。
令瑜坐在床上啃苹果,其他舍友各自在自己床上玩手机。
她很快沉沉睡去。
令瑜啃完一个苹果,朝着韩夏抛了一个眼神。
韩夏为难的看着她。
令瑜把苹果核隔空扔进垃圾桶里,拿卫生纸擦了擦手,才从眼皮下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今年你不想领助学金了?”
人人都知道,每年助学金的领取都有不少不为人知的黑幕,而令瑜,就是受到其中好处的一个,但她应允了韩夏,今年把自己的名额给她。
于家中贫穷的韩夏来说,这着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她犹豫几秒,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来,锁了门。
―――――
“小南风,醒醒,小南风?许南风!”有谁在啪啪拿手拍她的脸,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吼声。
可许南风脑袋一片混沌,眼皮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直至,有水花溅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钻进毛孔,一瞬间刺激到神经。
许南风猛地睁开眼,眼神一片涣散。
“醒了?别愣着了,快起,再有十分钟就迟到了!”祁潇潇不由分钟的拽着她的手臂给她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迟到那两个字,许南风顿时清醒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
很好,再有八分钟,她们就会被记过。
她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从床上爬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和凝重的仿若即将参加世界大战的表情朝门外冲出去。
太阳很大,将地面炙烤的火热滚烫。
许南风和祁潇潇一起狂奔在去往教室的康庄大道,像是两条脱缰的哈士奇。
终于,在两点半最后几秒,喘的像是狗的两人,推开了教室的门。
浑身都湿透了,眼前阵阵发黑,“报告”两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时间好像静止。
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两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南风,这个几乎总是全班第一个来教室的学霸,今天居然险些迟到。
甚至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迟到了。
教授皱着眉看着两人,许久,不怎么愉悦的吐出一句:“进来坐。”
是看在许南风这个三好学生以及初犯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的。
许南风吐出一口气,拉着依旧喘不过气的祁潇潇垂着头做贼心虚般坐进第一排。
书都没拿。
好在,旁边坐的是班长。
他把书递给了许南风。
许南风压低声音:“谢谢。”
正式开始上课。
许南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明明定了闹铃,而且,她的生物钟一向准的可怕,从未出现过失误。
今天,怎么就睡的那么沉?
她目光茫然的落在书本上,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咦?
她手一顿。
转瞬,抬手快速的在脖颈上摸了一圈,继而,面色一变。
她的项链......没了。
掉哪儿去了?
她慌忙的环顾扫视地面。
没有。
不在教室里。
可能是掉在跑来的路上。
那么一个亮闪闪的项链,掉在地面会反光,很轻易,就会被人捡走。
那是陆西洲送给她的项链。
许南风垂下头,心头像是一团乱麻。
手指攥了又攥,须臾,许南风目光一定,松开了手。
她站起身来。
在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听讲的时候。
祁潇潇拽了一下她的衣服下摆,压低声音:“你干什么?”
许南风还没回答,老教授的目光就看来过来。
许南风额角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眼神闪躲几秒,她故作肚子疼,捂住小腹,求救般的看向老教授:“老师,我肚子疼。”
本就白皙,太阳晒过后,脸庞红彤彤的,再加上那软弱无良的五官,做出这样的动作,很容易让人信服。
老教授摆摆手:“去吧。”
许南风松了一口气,匆匆捂着肚子离去。
走出教室,却并未去洗手间。
她沿着来时的路,一寸一寸的寻找。
正午的阳光,像是要将人烫化。
她像是察觉不到,垂着头找的专注而认真,汗水顺着脸颊两侧聚在下巴上,再坠到地面。
找完一遍,并未找到。
她擦了一把汗,开始找第二遍。
依旧是没有找到。
许南风站在宿舍楼门里,失神般盯着满地的阳光。
她好像,真的把陆西洲送她的项链弄丢了。
可明明,链扣很紧的。
要掉下去,可能性本就不是很大,而现在,她几乎翻遍大半年学校,都没能找到。
或许,根本不是掉了?
许南风眸光闪了一下。
她想起了今天中午那场诡异的沉睡,和她杯中那小半杯的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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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事情就有趣了,小南风要反攻了
第11章滚烫如火
她有些日子没在学校住过,那水杯,也自然不可能会有水,当时她以为是祁潇潇用过她的水杯,所以里面残留了凉白开。
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今天中午当她回到宿舍时,宿舍人除了她和祁潇潇已经全部都回来了。
这是第一个不合常理的地方。
平日里,她们都是在食堂或者小吃街吃饭的,这种在宿舍里订饭的日子,并不常发生。
第二个不合理的地方,当她回到宿舍,竟没有任何人找她茬,宿舍里诡异的沉寂。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人装作漫不经心各做各的,实则,暗地里都在监视着她!
那是,阴谋的味道。
她的那杯凉白开里,可能,被下了安眠药。
下药,项链不见......
只顿了几分钟,许南风就抿了唇,一言不发的朝楼上跑去。
翻遍整个宿舍。
最后,她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自己的项链。
那条陆西洲送她的项链,此刻静静的躺在垃圾桶的底部,与令瑜吃剩的苹果核一起,与韩夏扔掉的辣条袋一起,与那些肮脏与污秽,一起。
她那么宝贵的东西,就这样被人不屑一顾的糟蹋。
许南风站在垃圾桶前,一双漆黑的眼沉的没有一丝情绪,无声的冷,自她身上一寸一寸溢出来。
从前令瑜在她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她为了安稳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她计较,可今天,她不想再忍了。
也忍不了。
她的心,凭什么要这样被别人践踏?
她攥了拳,缓缓蹲下身去,拳头,停留在垃圾桶口。
五指颤抖着张开,一点一点伸进去。
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里,她用食指指尖勾起那枚项链。
项链落入掌心的那刻,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于她而言,这不仅仅是一条项链,更是陆西洲第一次送她的礼物。
把项链紧紧攥进掌心里,她站起来,去水房。
仔仔细细的,将上面的污秽冲洗的干干净净,又小心翼翼的擦干,放置起来。
一节课,已经快要到尾声。
马不停蹄的忙碌,停歇下来,许南风才发觉,脸烫得吓人,头,也阵阵眩晕。
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她去水房洗了一把脸,也不擦干,就挂着水珠往楼下走。
等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水珠已经被蒸干。
恰逢赶上刚刚下课,学生们三三两两抱着书本往外走,许南风没进去,就站在教室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韩夏几人拥簇着令瑜夹杂在人群里缓缓走出来。
许南风看着那张带笑的脸,微微眯了眯眼。
“令瑜,你过来。”在令瑜一脚踩出教师门口的那一瞬,许南风喊住了她。
令瑜脚步一顿。
许南风站在阳光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竟莫名的冷。
她本就长了一张五官极为寡淡的脸,笑的时候,是恬静委婉,不笑的时候,那便是疏离淡漠。
她没见过这样的许南风。
心头竟有些发颤。
可那样多的人已经被这一声吸引过来,驻足看着她和许南风。
她没理由退缩。
她同许南风对视几秒,走过去。
许南风比她低了一截,可此时此刻,她站在她面前,没有半分怯场。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光有些让人发怵。
令瑜双手抱臂,皱眉不耐道:“做什么?”
“做什么?”许南风冷笑一声,扬起手,一个响亮的耳光,猝不及防的抽在令瑜的侧脸。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
令瑜甚至不能回神,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右脸,根根分明的手指印像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她颤着声:“许南风你疯了!”
许是用力过度,许南风手心发麻,眼前阵阵发黑。
可她没有显示出半分弱势,她直视令瑜:“你偷我项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周围围观的人群听的清清楚楚。
很快,周遭传来议论声。
......
令瑜自小受人拥簇,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
此时此刻,怒火一瞬间涌上心头,砰的炸裂开来。
她抬手就要将这一巴掌讨回来。
......
各种难听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上来,许南风看着令瑜气到扭曲的脸,眼底透出笑意。
前方,是祁潇潇拉着秦宁穿越层层人群走过来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令瑜的巴掌落下来,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掌风就在脸侧,却猛的一顿。
令瑜回头,秦宁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她的手腕立即出现了一圈红痕。
秦宁铁青着脸:“你在干什么!”
许南风一脸无辜加委屈的走过来:“令瑜她拿了我的项链,算了,现在已经找回来了。”
令瑜眼见着秦宁看着她的眼神从愤怒变成鄙视,那赤裸裸的厌恶,叫她连疼都忘记,只余下不停的摇头,辩驳:“我没有,秦宁,我没有。”
秦宁显然没有兴趣听她辩驳。
他甩开令瑜的手,蹙着眉担忧的看着许南风:“你没事吧?”
许南风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祁潇潇过来扶着许南风朝外走去,秦宁跟在她们身后往外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冷冷的看着令瑜:“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告状,否则我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他刚刚看到了令瑜脸上的手指印,应当,是他家小南风的杰作,这件事,有必要警告她一下,不然以令瑜的性子,马上就会捅出去,许南风可能会因此被叫去办公室挨批甚至是记处分。
没错,他就是这么护短。
况且,肯定是令瑜招惹他家小南风再先。
围观人群见没好戏可看了,都接二连三纷纷散去。
令瑜一个人站在走廊,看着秦宁远去的背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从没有一天,比今天还更要耻辱。
今天这笔帐,她记下了。
―――――
祁潇潇见许南风状态不怎么好,强行要把她送到校门外看她坐上车才放心。
两人在路边一起等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约莫等了五分钟,来了。
许南风坐上车,降下车窗跟祁潇潇挥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车子缓缓朝别墅行驶去,许南风整个人瘫软在座椅后背,抬手按住太阳穴,嘴唇一片苍白。
强忍不住了。
她一向坐得笔直,在人前从来不会这么失态。
管家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问了句:“南风,你是不是不舒服?医院一趟。”
许南风无力的摇摇头:“我没事,只是中暑了,在药店买一盒藿香正气水就好。”
“医院吧。”
许南风坚持:“不用。”
许南风在这件事上出乎意料的固执,僵持不下,管家只能暂且先买了药带许南风回去。
别墅里,许南风连饭都没力气做,吃过药,就躺在了床上。
睡之前,她拿过手机,给陆西洲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条短信。
收到回话是在五分钟后,内容只有三个字——不回去。
许南风放下手机,安心的沉睡了过去。
陆淇没在家,她跟朋友出去聚会了。
晚十点,陆淇手里拎着两盒提拉米苏回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惦记着把这家味道很不错的提拉米苏拿给许南风尝尝,换了拖鞋,就兴冲冲的朝楼上走去。
推开卧室的门。
许南风竟已经睡下了。
房间里灯光微弱,只留了一盏台灯。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提拉米苏放在许南风床头,正要离去,余光瞥见,灯光下,许南风的脸好像有些不正常的红。
她脚步一顿。
俯下身去,隔了一段距离,便察觉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许南风闭着眼,眉头紧紧蹙起,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沾在额角,鼻尖凝了一层汗珠。
她蹙眉,探出手去。
肌肤所触之地,滚烫如火。
怎么烧成这样?
陆淇面色一沉,匆匆离开卧室。
叫了管家上来,一起把许南风扶进车里。
管家发动车子的同时,陆淇拨通了陆西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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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风: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另外,从今天开始,日更
第12章哪里惹到他了?
医院,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他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哥。”
“陆先生。”
陆西洲看了两人一眼,视线转移到许南风身上,此时此刻,许南风正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头,头顶上挂着点滴。
烧依旧没有退,许南风的脸红彤彤的,嘴唇却是白到干裂,眉头蹙起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安。
陆西洲俯身拨开她额角的湿发,手背在上面碰了碰。
出乎意料的滚烫。
他抿了唇,直起身来,脸色不怎么好:“怎么回事?”
陆淇说:“我晚上聚会回到别墅,发现她在高烧,就喊医院。”
陆西洲看向管家,问:“你接她回家的时候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吗?”
“那时候......”管家抬眸看了陆西洲一眼,顿了一瞬,才继续开口:“许小姐就已经好像有些不舒服了。”
陆西洲眼眸沉了沉,语气有些严厉:“医院?”
“她坚持不来。”
陆西洲沉默的看了管家几秒,收回了视线。
没再说话。
病房里气氛凝重。
过了凌晨,陆淇和管家先后睡去,陆西洲守在病床前,看着许南风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才靠在椅背上,轻阖了眼。
“陆,陆西洲......”忽然,如受伤后小猫无力低吟的声音,软绵绵的响起在病房。
陆西洲几乎是在刹那间睁开眼,一双眼黑的仿若窗外的夜色。
许南风眼神怯怯的看着他。
几秒后,陆西洲表情柔和几许:“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许南风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喝水。”
陆西洲站起身来,去饮水机接了水,找了吸管放进水杯,这才把水杯放在许南风唇边。
许南风用没扎针头的胳膊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
陆西洲微微蹙眉:“躺着,喝。”
他眉眼间有浓浓的倦意,声音略哑,许南风盯着他看几秒,默然侧过脸,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喝完整杯水。
陆西洲放了水杯,看了眼已经剩下半瓶的液体,帮许南风掖了被角:“睡吧。”
“唔。”许南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一眼,乖乖闭上眼。
凌晨三点,退烧的许南风再一次高烧起来,除此之外,还爆发了其他病症——上吐下泻。
陆西洲没吵醒睡着的两人。
自己扶着许南风去洗手间。
一趟又一趟。
她在里面,陆西洲就无声的倚在洗手间门口等着,及时给她递上纸巾和漱口水。
足足折腾了两三次,最后许南风是扶着墙出来的,整个人虚弱的仿佛随时会倒下。
明明脸白的像张纸,却执意不让陆西洲抱。
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回走,嘴里还嘟囔着“我没事。”
陆西洲盯着她弓起的背,削瘦的肩胛骨在衣服下轮廓明显的吓人。
他抿唇,大步上前,把许南风横抱起来。
他沉默不语的把许南风放在床上,沉默的吓人。
许南风张嘴想要说什么。
陆西洲打断她:“好了,睡觉。”
他看起来情绪不太好,许南风眨了眨眼睛,闭上嘴,睡觉。
彼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天空开始发亮,清晨第一缕阳光,正冲破阴翳的云层,缓缓在大地洒下金光。
她闭着眼,听到床边传来男人低沉匀速的呼吸声。
确定那呼吸声很沉重,许南风睁开眼。
陆西洲睡着了。
趴在床边,一只手臂搭在被子上,脑袋垂下来,枕在手臂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
借着熹微的阳光,许南风看清了他眼角下的那层青黑。
她蜷缩着手指,一寸一寸落在他眼角。
陆西洲,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不知什么时候看着陆西洲又安心陷入梦境,总之,再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睁开眼的第一瞬,许南风想到的是,她迟到了。
她看向床边已经醒来的陆西洲:“我的手机呢?”
“要手机做什么?”陆西洲的脸色持续了昨晚的不佳。
许南风咽了咽口水:“我需要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个假。”
“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
“......唔。”
陆西洲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她:“你就只有这句话想跟我说?”
不然呢......
许南风茫然的看着他。
眼看着,陆西洲的薄唇渐渐的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气息,一点一点冷下来。
她这是,哪里惹到他了?
许南风不安的拽了拽被子,瓷白的手指把被子边沿抓的皱巴巴的。
陆淇嗅到了空气里冰碴子的味道。
她拨弄了两下头发:“那个,哥,我去楼下买些吃的来。”
管家继她之后,以去洗手间为借口,遁走。
病房里只余下两人。
许南风垂下头,甚至不敢直视陆西洲的眼睛。
一片寂静中,却听陆西洲开口,语气清清冷冷:“为什么会中暑?”
据他了解,学校设施完善,空套风扇一样不差,中暑,不太可能。
许南风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一句:“我中午丢了东西,找东西,然后就......”
“什么东西让你连命都不要?”
“项链。”
“项链丢了我可以再买给你,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日头找?”
不一样的。
那是,你送给我的第一条项链啊。
可这话,在心底盘旋了许久,许南风都没敢说出口。
她只是从眼皮下偷偷看陆西洲一眼,就像只鹌鹑一样,低低的把头垂下去。
见她这幅模样,满腔的火,都撒不出来了。
陆西洲沉默几秒,转移了话题:“昨天,为什么医院?”
许南风身子僵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定在那里。
有些不堪的回忆,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钻进脑海,一帧一帧,清晰无比。
刺的心口都疼。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许南风长睫轻颤,低低的道出一句:“医院里,死的。”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
她记得那个夏天空气里闷热的味道,她记得那个夏天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她也记得那个夏天,空气里血腥的味道。
那个夏天,她的母亲因癌症离世,医院里,她亲眼看着医生用那张白布遮住她尚未老去的脸。
从那天起,她失去这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人。
生命中总有些不愿去揭开的伤疤。
许南风把头向后扭去,把眼泪,流在陆西洲看不到的角落里。
陆西洲看到一滴眼泪砸在床单上,洇开豆大的水渍。
他手指动了动,半晌,吐出一句:“对不起。”
―――――
许南风在当天下午出院。
上学,是在第二天。
很奇特的,她没收到任何的处分,也没收到来自令瑜的任何报复。
她猜,是秦宁的功劳。
她请秦宁吃了饭。
就在学校的食堂里。
欠他的人情以这种方式还,再好不过。
平日里从来不在食堂吃饭的二世祖秦宁坐在食堂里托着半边脸懒散的笑着看着她:“要是能跟你吃饭,每天吃食堂我也心甘情愿。”
许南风干净利落的收了餐盘站起身:“我不情愿。”
“小南风,别这么拔吊无情啊,当初不是我你可是要被人打脸的。”
“那天,谢谢你。”
本来还不正经的秦宁,听她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挠挠头,笑的腼腆:“好说,好说。”
这件事后,许是受到了打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令瑜安分了一段时间。
许南风乐的清静。
时光匆匆,眨眼,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就变得郁郁葱葱。
夏天就这么走到中旬。
这个学期,也走到了末尾。
许南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考试周。
她大半的时间都泡在自习室,希望今年可以一举再夺奖学金。
七月份的时候,考试正式开始。
这学期,共有三门考试课,分散成一周的时间来考。
第一天,考的是服装设计原理。
考试在上午九点正式开始。
考场采取两个系交叉安排座位的方式。
跟许南风他们一起考的,是传媒系的学生。
吃过饭,许南风早早来到考场,然后她发现,令瑜跟她在一个考场,不过,她坐在第一排,而她,坐在靠过道的中间位置。
考试开始前,许南风去了一趟厕所。
回来时,考场里已经坐满了人。
她的边上,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生,衣着前卫,看起来稍稍有几分痞气。
她只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铃声很快响了。
考试正式开始。
监考老师发了试卷,许南风从笔袋里拿出笔,开始专注答题。
大概是刚刚坐完第一道题,手肘,忽然被旁边的男生撞了一下。
力度有些大,许南风手臂撞在笔袋上,笔袋应声落地。
她蹙眉,朝旁边看去。
旁边的男生睡的一派安然,一副天塌了都不干我事的模样。
许南风无奈的收回视线,俯身去捡笔袋。
刚刚弯下腰,她脸色一变,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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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幺蛾子了,这戏剧的人生啊
第13章陷害作弊
地板上,除却散落的那几只笔,还有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许南风蹙眉看着那张纸条。
她不曾在自己笔袋里塞过纸条,刚刚翻笔袋,也不曾见过有小纸条。
所以,这小纸条究竟是何人何时以何种方式塞进来的?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过令瑜的后背,可令瑜后背挺直,正垂着头,专注的做题。
她离她座位这么远,在考试期间要往她笔袋里塞纸条,似乎不太可能。
可究竟是谁......要陷害她?
她环顾教室,除了令瑜,似乎再没跟她有仇有怨的人了。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应当不动声色的在监考老师发现之前把小纸条收起来。
好在,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只是有几个学生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去继续做题。
许南风攥了攥发汗的掌心,缓缓俯下身,准备将小纸条和笔一并捞进手里。
指尖近在咫尺。
“等等!”一直在后排巡视的监考老师,忽然出声。
许南风睫毛猛地颤了一下,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监考老师缓缓走过来,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堆物品。
许南风像是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脑海里有一根弦,绷得笔直。
她在心底不停祈祷,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然而,上帝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监考老师从地上捡起那张小纸条,摊开,将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内容扫视过一圈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是什么?”他有些色厉内荏的盯着许南风。
脑海里那根弦,断了。
许南风手无足措的盯着那张虚空冒出来的小纸条,一脸茫然,她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脸色有些发白,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监考老师,这不是我的。”
“呦,还嘴硬?”监考老师把纸条放在她的试卷旁边比对,字迹几乎无二,他嗤笑了一声:“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许南风深吸一口气,抬眸,认真的看着监考老师:“老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张小纸条都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
监考老师同她对视几秒,须臾,冷笑一声:“这位同学,你以为现在是在演无间道?还陷害......”
“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许南风几乎快哭出来。
可是没人会相信她,整个考场的学生或鄙夷,或幸灾乐祸,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百口莫辩。
监考老师不耐的收走了她的试卷:“好了,你可以离开考场了,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答题。”
许南风眼睁睁的看着试卷从手掌下一寸一寸被收走。
这场刚刚开始不过二十分钟的考试,于她而言,结束了。
一百分,没了。
奖学金,也不会有了。
许南风蹲下身子收拾掉落的东西,脑海里一片空白,手颤抖的连笔都抓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手脚一片冰凉,她机械的走出考场,门口,又回头朝令瑜看去。
她垂着头,没看她。
许南风缓缓收回视线,离开。
她没看到,她走后,令瑜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微妙的笑。
其他人还在考试,许南风一个人回到宿舍,趴在自己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眼泪就无声无息的流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哭到没有力气睡着。
再醒来时,她是被祁潇潇叫醒的。
留言这种东西素来传的最快,祁潇潇显然已经知道了她“作弊”这件事,她半蹲在床边,摸着她的脑袋:“小南风,今天上午,怎么回事啊?”
许南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睛也有些红肿,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有人陷害我。”
“是不是......”
“不知道,过会儿等她回来,我问问她。”
“嗯,先不说这事了,起来吃饭吧,你最喜欢的那家烤肉拌饭。”
祁潇潇把手里的饭盒拆开,放到许南风的桌上。
许南风坐起身来,拿了筷子,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
可从前心心念念的到一个星期只能吃一次的烤肉拌饭,此刻,味同嚼蜡。
吃了小半,许南风就吃不下了。
祁潇潇递了水过来。
许南风喝了几口水,坐在床上,静静等待令瑜回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令瑜回来了。
和韩夏她们一起。
许南风看她一眼,下床,走到她身前:“令瑜,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令瑜手上的动作一顿:“我凭什么跟你出去?”
许南风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令瑜这人,最受不了别人激她,这会儿立马上钩了:“出去就出去!”
她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率先走出去。
许南风跟在她身后。
阳台上。
许南风背靠着栏杆,开门见山:“今天上午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许南风,说话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做的?”
“证据?”许南风面无表情:“考场有监控摄像头,我会想办法调出来。”
令瑜呵呵一笑:“那你尽管去调啊,能找出来,算我输。”
她斜斜的睥睨许南风一眼,回宿舍去了。
许南风站在阳台上,有风从背后吹来,掀起她几缕黑色的发丝,她微微眯了眼。
难道,这件事真的跟令瑜没关系?
还是......
―――――
下午没有考试,许南风并未回家,她留在了自习室,为下一场考试做准备。
这件事还没到最后,她不会放弃。
许南风学习的时候异常专注,等她做完最后一道题直起腰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天已经黑了。
她收拾了东西走出自习室,给王叔打了电话。
背着书包拿着水杯往学校后门走。
从前门走难免遇到一些同学,他们看向她的目光,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在真相大白之前,她暂且不想同他们有太多交集。
去学校后门正好途经在校职工住宿区。
在校职工主要是学校里的食堂大妈大叔以及学校里的便利店大妈大叔等,学校有地下出租屋,他们就住在里面。
不过要进到地下出租屋的路径,是一条阴暗的窄道。
许南风正从路口经过。
“唔,救命啊,来人啊——”里面突然传来尖细的女声。
只是,那女声很快变得微弱,只余下口齿不清的呜咽声。
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口鼻,发不出声音。
许南风心头一跳,想起前些日子学校有女生在这里被强,奸的传闻......
不能见死不救。
她掏出手机给王叔打了个电话,叫他立马赶来然后往这个地方走。
挂断电话,许南风从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喷雾。
一年前父亲去世,只留下一个嗜赌成性的继母,家里债台高筑,经常会有催债的人来家里,大多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有时候拿不到钱就把心思打到了她身上。
有一次她差点被扒了衣服按在地上。
从那以后,出门她总是习惯性在包里备一瓶防狼喷雾。
此时,恰好就派上了用场。
许南风攥紧了手里的水杯,放轻手脚,一步一步,朝昏暗的窄道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女生挣扎反抗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终于,在一处逼仄的墙角处,许南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者。
似曾熟悉的一幕。
一个男生将一个女生逼至墙角,双手撕碎她的衣服,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
而她眼前所呈现的,正是男生扯碎了女生的肩带,手掌正准备往里探入。
女生似乎是看到了她,朝这边看过来,努力的向她呼救。
声音微弱,唯有奋力挥舞的手臂,在暗夜里闪过模糊的暗影。
许南风能察觉她此时的绝望。
她朝她微微颔首,顿了几秒,屏息凝神,踮起脚尖,一点一点的,在男生毫无察觉的时候,慢慢靠近他。
近了。
更近了。
只余下半米的距离。
许南风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神经绷到了极致,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水杯,用力砸下。
重重的击在男生的头部。
可到底是玻璃杯,除却带来死死痛意外,并不能造成别的实质性伤害。
那男生倒吸一口凉气,狂躁的骂了一声“艹”,松开了女生,捂着脑袋缓缓转过身来。
许南风手背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瓶防狼喷雾。
她一双眼直直的盯着男生的动作,黑的发亮。
转过来了......
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可许南风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男生尚且戾气十足还未有别的反应的脸,没有一丝犹豫的,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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