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司是个奇葩2630

26

这个厕所没有纸

“好了，把门关上吧。”萧莫愁见那两人出门以后，让顾天晴把门关上，坐回了椅子里，连喝了两大口水。

顾天晴站在那里也不出声，目光一直停留在书柜旁边的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植物上，萧莫愁啪的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手臂搭在座椅的扶手上。

一只手五指插/进发丝间，身子慵懒的陷进舒服的座椅里，用手撑着头。

“你这人啊，就是看着聪明，其实笨的要死，这才用了几个手段，还能把你给整哭了？”萧莫愁伸手抽了两张纸递给顾天晴，言语间尽是嫌弃，“赶紧擦干净，脸上还有鼻涕呢，恶心死了。”

顾天晴马上整个脸都红了，赶紧接过纸巾，在脸上擦着，却见萧莫愁笑的快要背过气去了。

“哈哈哈，不行了，你咋这么逗呢？说啥你都信啊？让你死你是不是也死去啊？”萧莫愁放肆的笑，根本就不管眼前的人有多尴尬，她本来长的就不错，这样自然的笑起来，眼中少了那些凌厉，显得更加妧媚。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怎么？没事我不能跟你说话吗？”萧莫愁又吸了口烟，对着顾天晴吹过去，果然不出意料，顾天晴捂着嘴咳嗽起来，退后了两步，“咳。。。没事的话，我出去忙了。”

萧莫愁没有拦逃跑似的顾天晴，只是看着门渐渐关上，画面中的顾天晴消失在视线中，笑意却一直挂在嘴角。

顾天晴回到自己的位置，艺术总监说把某两个图给他做，擦，那根本就是顾天晴已经做了大半的东西，他只要改一改就是现成的。

但人家总监都张口帮忙了，自己拒绝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顾天晴觉得自己好像变的聪明了一些。。。大概。。。总之，怎么样都是自己吃亏，就是这亏吃的大吃的小的问题。

这种气只能自己咽了，顾天晴埋头继续做着图，陶梓从大厅进来，要说为什么陶梓仍然坐在外面而不是在设计部，那是因为艺术总监看过她做的图以后，直接和萧莫愁说让她调去编辑部吧，我们这里没什么能给她做的图了。

这大概是艺术总监干的最像样的一件事了，但陶梓非常不服气，这次她捧着一包棒棒糖进来，蹭到了艺术总监身边，“刘哥，我前几天买的，挺不错的，尝尝~”棒棒糖还没放到桌上，艺术总监就笑的很公式化，“这是黑糖棒棒糖吧？还是女孩子吃比较好，我不爱吃这些，你给天晴吧。”

陶梓拿着东西，脸色有些不好看，只好把那一整包的糖都放在了顾天晴的桌子上，笑的艰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哈~我可以帮你做点图。”

“哦，谢谢啊。”顾天晴觉得自己这是捡漏了吗？白白被人送了吃的，但好像真没什么图能分给陶梓的，在编辑部不是也挺好的嘛，没这么忙，工作又简单不用动脑，顾天晴真不知道陶梓干嘛非得想回来做设计。

少壮不努力，老大做设计，顾天晴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揉了揉肩膀和脖子，拧了拧酸疼的腰。

隐约的，好像听见毒仙姑的办公室里有叫她的名字，听不清楚，然后好像是在骂谁，估计是躲在哪里打电话呢吧，顾天晴继续开始作图。

但没过多一会，好像听见毒仙姑类似哀嚎的一直叫着自己名字，甚至把姓都去掉了，直接喊名，这也太暧昧了，听着好别扭。

顾天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抬头就看见艺术总监也在看自己，然后手里拿着笔向副总办公室指了指，“好像是萧副总在叫你呢吧？”

顾天晴也疑惑着起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竟然没人应，推开门，办公室里竟然没有人，擦，人呢？！那刚才是鬼叫吗？！顾天晴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天、晴！”似乎是夹杂着无比怨念的声音，从副总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传出来。

顾天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小声问道，“萧副总？”

“除了我还能是谁？！”听声音就觉得毒仙姑在里面已经要抓狂了。

“你。。。不会是上厕所没带纸吧。。。”除了这个原因，顾天晴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以至于一个副总在厕所里毫无颜面的叫自己。

萧莫愁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是啊，我谢谢你！”

顾天晴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盒纸抽，将厕所门开了一个缝隙，然后把纸抽递过去，结果晃了半天也没人接。

门的另一边似乎有个妖怪正在散发着无限的黑暗能量，“我。够。不。到。”

顾天晴有预感，毒仙姑此刻大概已经化身成满脑袋曲蛇的美杜莎了，靠进门缝，半个身子都探进去，但脸扭向另一边不看门里，导致整个身子保持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

手中的纸抽被人迅速的拽走，然后就是唰唰的抽纸声，继而是冲水的声音，顾天晴收回手一直背对着门，非礼勿视。“我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到？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萧莫愁的嗓子说话声音的确有些沙哑，拿纸巾擦着手。

顾天晴轻咳一声，“离这么远，还隔着两道门，我哪听得见啊，这还是刘哥提醒我才过来看看的。”

萧莫愁一听说自己的糗事已经被外人听到，马上脸就黑的跟吸了墨汁似的，都怪这该死的顾天晴！都怪她！混蛋！

“如果我一直没听到，你会怎么办啊？”

“你说我能怎么办？等着在厕所跨年吗？”

“其实。。。你可以用手的，然后洗手就好了。”顾天晴觉得依照毒仙姑的个性，这种糗事与其让别人知道，不如自己搞定。

“卧槽，你这么干过？！”萧莫愁马上向旁边躲了一米的距离，惊恐的看着顾天晴。

顾天晴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

不知道留在这里毒仙姑还说说什么劲爆的东西，为了自己纯洁的小心灵，顾天晴决定解救完了她以后就赶快回去作图。

顾天晴刚坐下，椅子都还没坐热乎呢，萧莫愁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飘到了她的桌边，“哎呦喂~这又是哪个相好的送你的啊？”

萧莫愁拎起那一袋棒棒糖，笑的有些邪魅，看的顾天晴浑身都难受，“刚才陶梓送的，什么叫相好啊，我可是正经人。”顾天晴一把夺回了那袋糖。

萧莫愁见她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一踮脚就半个屁股坐在了顾天晴的办公桌上，指甲敲打在桌上，那节奏听的人心烦意乱。

顾天晴抬头就看见她的目光竟然一直盯着那袋糖，要不要这样啊，你都多大岁数的人，给别人抢糖吃？有没有这么没格调的人啊！

“你，想吃？”顾天晴撕开包装。

“你猜呢？~”萧莫愁再次笑起来，但怎么看这笑容背后，都像是拿着一把刀随时要把人捅成筛子。

“这么大的人了，还爱吃这个啊？都给你吧，我不爱吃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说着，就把一整包的糖都交到萧莫愁的手里，这次倒是轮到萧莫愁嘴角抽搐了。

萧莫愁拿着一支含在嘴里，满意的回了办公室，顾天晴耳根终于清静了，可以安心的作图，但副总办公室的门始终没有关。

一个图还没做出个大概，就听见副总办公室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哧溜”“唆啦”顾天晴终于忍无可忍，怎么吃个棒棒糖都能吃出这种恶心的声音，听着都觉得口水流满地了。

顾天晴抬头怒视始作俑者，却看到萧莫愁用舌头舔着棒棒糖，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些情动与魅惑。

就在顾天晴打算转头不看她的时候，萧莫愁竟然笑了，只是抿着嘴弯着嘴角而已，但不同于以往的张扬跋扈，这一笑真的有点那个什么百媚生的感觉。

可这美好的印象还没持续超过5秒钟，顾天晴就开始恨不得自插双目了！

萧莫愁把棒棒糖转了一下，上面的那颗话梅已经被她吃的只剩下一个核，但仍然嵌在棒棒糖里，从远处看去，真的像极了胸前的那一点嫣红。

只是这样萧莫愁还不满意，微抬起下巴，伸出细长的舌尖，不停的舔弄上面的那颗硬核，时不时的还灵巧的绕着那点打转，眼眸从眼角一直勾魂似的盯着顾天晴。

“咕噜”顾天晴尴尬的发出吞咽的声音，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转回头，感觉热度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头顶，还在呼呼的冒着热气，似乎眼睛上瞬间就长起了针眼！靠！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女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办公室里传来清脆爽朗的笑声，艺术总监还有些好奇的探头去看，但他的位置根本就看不到萧莫愁。

顾天晴拿出MP3的耳机插在电脑上，不听不看总不会被她污染了吧，这人太可怕了，感觉就像是到处散播着淫/秽种子，然后拿着毒苹果诱惑纯情少女的老鸨！她绝对有能力将每一个纯洁美好的画面都变成颤栗版的格林童话！

这个总监兼主编

27

早晨，顾天晴又一次的迟到了，刚一进门，就感觉到周围总是围绕着黑色的云团，办公室里气压有些低，顾天晴用力的喘了两口气。

坐到办公桌前的时候，顾天晴才发现对面的艺术总监没有来，空着的位置收拾的很干净，就像那里一直都是空着的。

不会是。。。辞职了吧？

“顾天晴。”副总办公室门里传来萧莫愁的声音，略微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刚一推开门，顾天晴差点被呛的喘不过气，“咳咳！咳咳咳！”顾天晴捂着鼻子用手扇着，不停的咳嗽，这办公室里绝对堪比纳/粹毒气室！能见度已经小于1米了！

萧莫愁也没什么调/戏顾天晴的欲/望了，嘴里叼着烟起身把窗户推开了，“坐吧。卧槽！”萧莫愁说话间嘴唇翕动将那小半截烟灰全都抖落在了胸前，掉进了领口里。

咒骂一声后，萧莫愁像是捏死某人似的，把那截烟头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弯着身子想将掉进衬衫里的烟灰抖出来，结果弄了半天，纯白的衬衫上撒了一大片灰迹。

顾天晴一直低着头盯着桌面上的纸，那上面几个大字写着“辞职报告”，可余光的注意力被迫的被引到了萧莫愁的胸口。

尼玛，白衬衫里怎么想的穿个大红色的内衣啊？！本命年还是怎么的？！还一直嫌弃自己的品位，看来她的品位也不怎么样啊！

“玛德！今年是特么触了什么霉头！”萧莫愁撕扯着解开自己的衬衫，旁若无人的走到衣柜边，背过手又解开了内衣扣子，将衣服赌气的甩在了沙发上，幸好自己这里还扔着一件不怎么穿的衬衫。

顾天晴几乎被眼前的豪放派作风吓的魂飞魄散，先是跟见鬼了似的看着萧莫愁，这屋里还有个能喘气的活人呢啊！

虽然自己很君子，但也不能这样大胆的随便在人前脱衣服啊，被人看见可怎么办，“你。。。你不锁门吗。。。万一被人看见。。。”刚说到一半顾天晴就住嘴了，擦，这要是锁门了，自己不是更危险，那传言就指不定说成什么样了。

“锁门？谁特么敢不敲门就进老娘的房间？！嗯？”萧莫愁没有穿内衣，刚把衬衫套在身上，扣子还没来得及系上，胸前一片雪白，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但衣襟刚好将那两朵娇花掩盖住。

“萧副。。。总。。。”萧莫愁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毫无征兆的被推开了，开门的正是市场部新来的一个男生，看见萧莫愁衣冠不整门户大开，两只眼睛像是被钉住了似的，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你妹啊！不怕瞎了你的狗眼！！！”萧莫愁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记事本就砸了出去，那个男生才如梦初醒似的赶紧关门出去。

由于萧莫愁的动作，衣服已经完全的敞开，顾天晴一时情急，赶紧上前挡在她的身前，伸手将那衬衫的两片前襟抓在一起。

典型的行动先于大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咫尺，顾天晴的大脑里危险的亮起了红灯。

快速的松开手，顾天晴向后退了两步，扭过头又看起了书柜边的那盆植物，萧莫愁嘴角上翘，顾天晴往后退一步她就前进一步，直到顾天晴的后背撞到了墙壁上。

“怎么？昨天我看你对我还挺感兴趣的啊，一直盯着我看，现在倒是装起纯情了~”萧莫愁衣衫不整双目含情的瞧着眼前的人，有些沙哑的嗓音，让她显出别样的风情。

萧莫愁双手搭在顾天晴的腰间向后伸去，将顾天晴搂在了怀里，但由于身高的原因，让人看起来更像是她依偎在顾天晴的身上。

萧莫愁扬着头，鼻子距离顾天晴的嘴唇只有一厘米不到，身子还有意的贴在顾天晴的身上上下左右的蹭动。

顾天晴只觉得有两坨柔软的肉堵在自己的胸口，完全喘不上来气，还故意的挤着自己蹭来蹭去，这让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顾天晴僵硬着身子，都忘记要把萧莫愁推开，此刻她的大脑已经基本宕机，完全思考不能。

“萧。。。副总。。。”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毫无预兆的被推开，倒霉催的还是刚才那个男生，他喉结上下移动发出一声吞咽的声音。

“你妈没教你进门要敲门吗？！滚出去！！！”萧莫愁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放开顾天晴，抬手系着胸前的扣子，转头对那个男生吼着。

顾天晴尴尬的转身也要跟着出门，就被萧莫愁叫住，“我让他滚，没让你滚！回来！”虽然十分不情愿，顾天晴还是挪着步子回来，坐在椅子里，就看见萧莫愁碎花衬衫的扣子，上面敞着两颗，下面开着两颗，手指掐着烟，往椅子上一靠，整个是地痞流氓范儿。

“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不闹了，我们说说正事，你对这个怎么想的？”萧莫愁抽了一口烟，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那份“辞职报告”。

顾天晴纳闷，这又不是自己辞职，拿过来一翻，原来是艺术总监的，“这个时候辞职？太不厚道了吧。。。”

“主编早晨打电话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萧莫愁手里的烟很快就抽没了，在快要满溢的烟灰缸里继续添砖加瓦。

“病假？什么病啊？”怎么这么巧呢，而且要请那么久的假，眼看活动就要到了，主管一下子缺了两个，怪不得毒仙姑愁眉不展呢。

“水痘。”萧莫愁的本来颜色就偏淡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这俩人可真会给自己上眼药，商量好似的一起罢工。

“水痘？她都多大岁数了啊。。。”怎么看都快40岁的人了啊，要是起水痘，那不得要命啊。

“哼，我看是天花也说不准！”萧莫愁可不认为主编是真的有病了。

“噗，你这人真是。。。那现在怎么办？”顾天晴不会觉得毒仙姑会和一个没有关系的人说这个事，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被卷进来了啊，好麻烦。

“你来暂时代主编。”萧莫愁十指相扣搭在胸前的桌面上，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我？我不懂啊。。。”顾天晴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本以为只是让她帮忙，这下子怎么从小美工跳到了代主编呢？！简直是一步登天了啊！虽然这天有点低。

萧莫愁又抽出一根烟点上，这次她没有狠抽，只是夹在手里，“我可以教你。”

不可否认的，萧莫愁正经说话的时候，确实很吸引人，她就是有那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想仰视与跟随。

但对于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工作，顾天晴还是没什么信心，“可是。。。要与那些公司主管联系什么的，我完全胜任不了啊。。。”

顾天晴其实是个胆小的人，面对陌生的人，尤其一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者，自己这点弱到地下的气场，简直就是散发着无穷的负能量啊！

“你这熊样儿我也没指望你~你管好内部的工作就好，外联的事情我负责，哼，不就是几个糟老头子和两个老娘们儿吗！”萧莫愁笑的冷傲，似乎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顾天晴觉得，所有公司，只要得一莫愁足矣，她能搞定所有的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新任的艺术总监了，别让我失望。”萧莫愁将一份劳动合同从桌上推到顾天晴面前，歪着头一只手支在脸颊，靠在椅子里笑着望向顾天晴。

“诶？那我就算是转正了吗？工资多少啊？”顾天晴觉得今天似乎发生了太多让她意外的事情，自己不会是做梦吧，刚干了没几天就瞬间转正并且当上了总监？总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怎么？不想干？”萧莫愁故意表现出为难且失望的神情，手还按在合同上想收回。这可把顾天晴吓坏了，连声应道，“干！干！让我干什么都行。”然后怕萧莫愁反悔似的，连合同内容都没仔细看，就匆匆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什么水平还是有自知的，这工资估计放眼塞北市也不会有第二家给她这个价，有人肯出钱还让自己学习，傻子才不干呢。

萧莫愁脸上表情变化极快，马上就换上有些调侃的眼神，手指的指腹在她的红唇上摩挲，微张的唇瓣发出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那。。。你今晚来我家~”

顾天晴愣了一下，擦，感觉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推进火坑了呢，不对，这事怎么看都是个阴谋啊，“那个，萧副总，我那边还有好多图没做呢。。。”

“合同你都签了，上面可是写着你晚上要陪我共度良宵呢，你要反悔？~”萧莫愁拿着合同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扔给顾天晴。

“怎么可能？！”顾天晴焦急的翻着那几页纸，刚才虽然只是草草翻看了一下，但没有看到这么不正经的东西啊！岂不是签了真正的卖身契？！

萧莫愁见顾天晴慌神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哈哈哈，顾天晴，你脑子里到底长的是什么牌子的豆腐，我真是想撬开看看~这豆腐质量有问题，应该找厂家退货啊~劳动合同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你是白痴吗？说什么都信！~”萧莫愁压抑了一早晨的郁结之气，终于全都吐出去了，心情好了很多。

本以为自己最讨厌这种不长脑子的人，笨的无可救药，但似乎拿来调剂心情，倒也不错~

28

这个新人不省油

不得不佩服毒仙姑招聘的手段，也不知道是怎么忽悠的，没两天，就新招来了一个美工和一个编辑，都是女生，长的都还不错。

顾天晴回想，似乎除了行政小哥，其他人都还算俊男美女，真不知道这是要开公司还是要开青楼。。。

顾天晴虽然升职成为新任艺术总监，但她实在是懒得搬东西了，本来想搬去主编办公室的，这样看不见毒仙姑眼不见为净，免得她把自己当小妹使唤。

但顾天晴的提议刚一说出来，就被萧莫愁坚决的拒绝了，而且人家毫不掩饰的表示出就是要把顾天晴当跑腿的，“怎样？有能耐你来上我啊？！”

这是萧莫愁的原话，顾天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萧莫愁说这个话的时候，挑着眉毛耍无赖的样子，太欠抽了。

正在顾天晴还在神游的时候，新来的小编辑笑呵呵的走进来，“顾姐，我帮你接点热水吧，要不要放点红糖？”

顾天晴微微愣了一下，我擦，她怎么知道自己大姨妈来了？难道侧漏了？！靠，这条可是自己花了二百多买的奢侈品啊！

以为是顾天晴默认了，小编姑娘端着顾天晴的杯子跑出去，不多时就端了一杯沏好的红糖水轻轻放在桌上。

“顾姐，中午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去买~”小编姑娘简直殷勤的让顾天晴受不了，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祖宗似的让人伺候着。

每天早晨，小编姑娘都会来设计部打扫一番，将顾天晴的桌子擦净，然后把她那跟狗窝似的办公桌整理干净，东西都整齐的码放好。

以至于第一次看到如此洁净办公桌的顾天晴，还以为是上天赐给她了一个田螺姑娘呢！恰好，这个姑娘真的姓田。。。

“啊，谢谢你，你们吃什么帮我带一份就好了。”顾天晴面对别人的好意，只能欣然接受。

田螺姑娘笑嘻嘻的离开了，坐在顾天晴对面的小美工羞涩的走过来，推了推眼睛上大大的眼镜，“姐，图我做好了，传给你了，你看一下。。。”

“哦好。”顾天晴接收到了文件，鼠标划过，“嗯？怎么才一百多K？这么小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是按照你给我的尺寸做的，*没错的啊。”小美工眨着她无邪的大眼睛，非常无辜的看向顾天晴。

顾天晴打开文件，她真的想拿脑袋去撞墙了，“我说的是毫米，你这做的是像素。”传单啊，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那么小啊，这姑娘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比陶梓还要惨。

“诶？当时你没说是什么啊。。。我以为是像素呢。”美工姑娘搅着手指站在旁边。

顾天晴捏了捏眉心，搞了半天倒成了自己的错了，轻叹口气，“好。。。是我的错，下次你记住了，传单都是这个尺寸的，按毫米算。”

“姐，我知道了。”看在小姑娘认错态度很好的份子上，顾天晴没太多说，继续看她做的图。

“这个是印刷品，需要做CMYK模式。”顾天晴也看出来这小姑娘肯定是刚毕业的，什么都不懂，也就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就是给她讲解，虽然自己也算是刚入门而已。

“啊？CMYK是什么？”就差问一句可以吃吗。

“。。。就是个色彩模式，以后做印刷品的时候记住就好了。”顾天晴也不想解释太多，只要记住就好，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哦。”小姑娘还算拾取的应了一声。

“分辨率要dpi，要不然传单会因的不清楚。”

“dpi是什么意思？”

顾天晴突然觉得心里好憋闷！明明大姨妈已经来了，怎么心情还是这么烦躁，“新建文件的时候记住分辨率是就可以了。”

“好。”

“还有，你的这个排版布局，重新设计一下，不要把东西放的太靠边，有可能会被裁下去。”

“裁下去？不裁不就行了~”

“那你跟印刷厂说吧。”

“对不起，姐，我听你的。”

“还有这个，公司的logo上面的字体怎么能随便改呢，我不是给你logo的源文件了吗？还有这个颜色也不对，都改一下。”说完以后，就把小姑娘的稿子打回去重练了，顾天晴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自己还是要做继续作图，指望不上别人啊。

“顾姐~你饿了吧，我这有两块点心，你先吃一点啊。”田螺姑娘又进来了，把点心放在顾天晴的桌子上，让顾天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呃，啊，谢谢啊。”人家东西都放桌子上了，在开口拒绝就没道理了，只好道谢。

“顾姐，你平时喜欢吃点什么啊？”

“啊，我比较喜欢吃肉。”

“呀，顾姐你不喜欢吃甜食啊。”田螺姑娘好像有些失落的样子。

“没有，甜食我也很喜欢吃。”

“我那还有些巧克力，顾姐你要吃我去给你拿啊？~”田螺姑娘起身，“不。。。”顾天晴刚要说不用了，就看到了倚在门口双臂揣在胸前的萧莫愁，“萧副总。。。”田螺姑娘吓的差点跳起来，回身赶紧打招呼，“萧副总，回来了啊？我有不会的东西，过来问问顾姐。”

“哎呦~没看出来，你们这么投缘啊，从工作都聊到那么甜蜜的话题去了~以后也要配合的这么默契啊。”萧莫愁脸上明明是带着笑，可顾天晴就是觉得她头顶好像顶着一团小云彩，此刻正在噼里啪啦的放着闪电，妹的，我现在需要一棵避雷针啊！

顾天晴心里哀嚎着，萧莫愁的手已经拍在了她的肩上，别人看起来好像是欣慰和鼓励，但疼不疼只有顾天晴自己知道。

那又瘦又小的手，怎么就手劲那么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怎么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呢？是肩膀疼？昨晚受风了吧？我帮你捏捏~”语气极其温柔的说着，萧莫愁站到顾天晴的身后，双手捏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由分说的就开始捏，因为别人的角度问题，根本看不到萧莫愁的拇指都快抠进顾天晴的肉里去了！

“嘶——”顾天晴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憋着一口气才没叫出声，否则也太丢脸了，以后还哪有威信可言。

“怎么样？还舒服吗？我的手法可是很好的哦~天天坐在这也不动地方，腰不疼吗？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好好按按啊~”萧莫愁弯身付在顾天晴的耳边，声音非常的魅惑，吐出的气息就在顾天晴的耳畔，手也顺着顾天晴的肩背向下滑到腰间。

“不。。。不了，谢谢萧副总的好意。。。”顾天晴只觉得身子有些发麻，温度上升，估计是这个办公室又没有空调又不通风的缘故吧。

萧莫愁也没继续黏在顾天晴身上，准备回办公室，就在顾天晴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萧莫愁突然回头，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似笑非笑的对顾天晴说，“虽然手是小了点，但是真的很好用哦~不来试试吗？~”

“噗——”顾天晴一口水全喷在了屏幕上，赶紧手忙脚乱的拽着纸巾抹屏幕，工资还没开呢，可是赔不起。

嘴里还一股红糖味，红糖什么的最讨厌了，再抬头，发现刚才还在屋里的田螺姑娘已经消失不见，对面的小美工妹子把头躲到显示器的后面不敢出来。

顾天晴看了看手里那一杯红糖水，虽然这样去倒掉让田螺姑娘看到了不太好，但她真心不喜欢这个味道。

出了办公室，就看见田螺姑娘和陶梓她们聚在角落里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待顾天晴走出来，全都各回各位。

刚才田螺姑娘见萧副总回来了，就趁着她调/戏顾天晴的档口溜了出来，还被陶梓她们普及了一下晴愁CP，那顾天晴早就是萧副总的人了。

看样子应该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了，有没有能力是不知道，单说这攀升速度就无人能及，俨然是萧副总跟前的红人。

看前阵子顾天晴和上任艺术总监吵了，前几天又和主编不对盘，这一下子两个主管都走人了，顾天晴独揽两个部门，说不叫人眼红那才是扯蛋。

“对了，陶梓，最新那个主题里错别字有好几个，你再查一下，还有啊，新录入的商品图片尺寸和清晰度都不够。。。balabala”顾天晴顺路走到编辑部那里，说了一堆要求，在她看来，现在网站的内容还有好多不完善的地方。

等顾天晴刷完杯子回了办公室，编辑部的几个人建的小群里，众人就抱怨开了，“前阵子没上位的时候还和桃子关系那么好，这当官了就摆起架子了，看看刚才说的那么多，以为自己是谁啊。”

“也就是借着萧副总得意她吧，搞不好她俩真的已经滚上床了。”

“啧啧，别瞎说，被萧副总看到了就死定了。”

“啊啊啊啊，按照她的要求，是不是所有内容都要改啊，累死了！”

“她个搞设计的能管明白编辑部么，主编人选还不如内部提拔呢~”几个人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各种抱怨起来。

新来的田螺姑娘只是看着她们在那里刷屏，并没有怎么出声，只是咬着拇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志愿有落差

29

“子悦，你这几天有空吗？”钱子悦正在家里悠闲的嗑着瓜子看着动画，却接到了白若雪的电话，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白若雪给她打电话。

“阿姨，怎么了？”钱子悦马上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她总是感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否则白若雪声音不会这般担忧。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这几天过来陪陪萧潇。”白若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嗯？萧潇怎么了？”钱子悦紧张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算下来，该是分数线公布的日子了，最近这几天自己玩的欢乐，差点忘了这个事情了，听到白若雪的语气，难道是萧潇没有考好？

“她。。。考的不太好，虽然她好像挺看得开，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好，我现在就过去！”挂断电话以后钱子悦匆忙的换身衣服，抓着钱包就跑了出去，跑到路口的时候气喘的弯腰扶着膝盖。

因为是下班高峰，车很难拦到，等了十几分钟，钱子悦才上了车。

急匆匆的跑上楼，白若雪给她开了门，钱子悦甚至连鞋都没有换，直接朝着萧潇的房间跨步走去。

门并没有锁，钱子悦推门进去，眼前依旧是往常一样的情景，似乎从来就没变过。

萧潇拿着书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见钱子悦进来，她抬头笑着推了推眼镜，“今天怎么来的这么着急？”萧潇起身把书放回书架，看着急的满脸是汗的钱子悦，她的长发似乎都没来得及梳理就出门了，乱糟糟的纠结在一起，“你怎么穿着鞋就进屋了啊，我妈刚擦过的地都被你踩脏了。。。”

钱子悦愣愣的看着十分平静淡然的萧潇，刚才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她这样子哪里像是没考好啊，“哦，看我急的，都忘了换鞋了。”钱子悦跳着脚将鞋脱下，然后拎着放到鞋架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帮忙擦地，但白若雪拿着拖把让她们去玩就好，这里由她来收拾。

钱子悦又随着萧潇回了她的房间，关上门以后，钱子悦顿了一下，但还是小心的开口，“分数线。。。是不是已经出来了啊。。。”

“嗯。”萧潇背对着钱子悦的方向，双手撑在窗台上，微仰着头似乎很自在的看着窗外的景致。

“那你。。。”钱子悦在想着怎么问才不会让萧潇太伤心，倒是萧潇先开了口，“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萧潇仍然是双手撑着窗台的姿势，回头对着钱子悦笑着说。

“当然先听好消息了！”先听了好消息，钱子悦才好去安慰萧潇么，如是说道。

“要是我就先听坏消息了，这样心里好有个底啊。”萧潇的笑总是很甜很单纯，让看见那笑的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了心情。

“好啦，先听好的~快说！”钱子悦放轻松了一些，觉得萧潇既然能这么开着玩笑，应该考的不至于太惨，也许是没有考上她喜欢的专业而已。

“以后我就是你的学妹了~”萧潇说的轻松，可刚走到她身边的钱子悦却僵住了，“什么？！怎么可能！？那坏消息呢？”这都算得上好消息，那坏消息到底有多坏，钱子悦不敢想。

“也难怪你总说我是天然呆，这次还真是。。。”萧潇的脸上仍然笑着，但钱子悦明明看见那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上前两步把她抱进怀里，“没关系的，考到哪里都好啦，你那么聪明，你别难过啊。”

“我把文综的答题卡都涂错了。。。够笨的吧~”萧潇的声音有些颤抖，钱子悦感觉肩头湿了一大片，窗外颜色渐暗，对面的楼宇中逐渐的亮起灯火，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里的人，也就静静的让她抱着了。

萧潇就这样将脸埋在钱子悦的肩窝，呼吸着她的味道，声音闷闷的，“子悦。”

“嗯？”终于听见萧潇出声了，虽然鼻音很重，应该是哭的很惨，自己这件T恤也被她当成了毛巾，在肩膀上蹭来蹭去。

“没事。。。”萧潇的心跳的特别快，刚才，就差一点，她就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

“我真的没事，而且你干嘛也哭啊~”萧潇松开了钱子悦，笑着用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痕。

“你个笨蛋，还不是担心你！快还来本小姐的金豆子！”钱子悦说着就捏起萧潇的脸，从小她就喜欢揉弄这张嫩白软软的小脸。

“子悦，萧潇，吃饭了。”白若雪在门外喊着两人。

钱子悦又拿纸帮着萧潇擦脸，“好啦，别哭了，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直撅着嘴。”

“什么啊。。。快去吃饭吧。”萧潇低着头推着钱子悦出门，要不是屋里比较暗，钱子悦肯定会惊讶的发现某人脸红了。

白若雪精心的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虽然只有她们三个人，但看着萧潇那有些变瘦的脸颊，还是有些担心。

“阿姨啊~你真是了解我的口味，家里我妈做的菜都不是很好吃，你看看，我都瘦了~”钱子悦说着还露出手臂捏了捏。

“呵呵，喜欢吃就多吃些。”白若雪温婉的笑着，抬手夹了一只大虾放进钱子悦的碗里。

“谢谢阿姨~阿姨做的菜总是那么好吃啊，我都不想回家了！”

“那你可以住这里啊，正好也陪陪萧潇，考完试她都不出去玩，天天在家里看书，我都怕她上了大学会不适应。”白若雪也给萧潇夹了一片肉。

“啊，那我得先问问我妈，你知道她那人，总是唠叨我不务正业，这暑假竟然还想让我出去学习，又不是高中，还补什么课啊！”钱子悦逮到个人就想抱怨她妈的严母形象。

“没关系，我待会给她打个电话~”

萧潇一直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今天为什么总觉得她妈和往常不太一样呢，这感觉就好像她想要什么还没说，白若雪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所谓知女莫若母么？但是妈妈她真的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吗？

三人在这种温馨和谐的氛围里快要吃完的时候，门铃响了，白若雪起身去开门。

“冷冰啊，快进来吧~”白若雪拿起一双拖鞋放在了门口。但冷冰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不了，我就是来还钱的，我不知道钱子悦的电话。”

“嗯？谁找我？”钱子悦听见有人说她的名字，也从餐厅里出来，就看见冷冰站在门外，手里拎着画箱肩上还背着画板，“诶？你是学画画的？”

“嗯。”冷冰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钱子悦，“正巧你在这，这钱还给你，谢谢。”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吧？如果不嫌弃的话，进来吃点饭吧，今天菜做的有点多了。”白若雪热情的招呼着。

“还是不用了，谢谢，我刚才吃过了。”

“咕噜——”冷冰的话刚说完，肚子就跟她唱反调，惹的她有些尴尬的微红了脸。

“既然是萧潇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去给你打包一些吧，虽然算不上什么手艺，但也不算难吃~”白若雪笑着转身去了餐厅。

“啧啧，你怎么总是这么别扭啊~对了，你高几？”

“开学高二。”

“你是艺术生吧，以后做题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们的萧学霸，她可是文科全能！”

“我读理科。”

“啊？艺术生不是都应该学文吗？”

“现在文理兼招，而且，我不喜欢文科。”

“哈哈，要是我当时不是因为理科实在太差，我也想学理的。”

“你不是还想学画画的么，你想学的还真多。”此时萧潇也加入了堵门会话的行列。

“那是啊，我可是爱好广泛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你想考那个学校啊？国立美院？”只要一提到感兴趣的东西，钱子悦就会马上兴奋起来。

“那种地方我没想过，只要能考上塞北商院就好，听说那里的工业设计专业很厉害。”冷冰也不自觉的多说了一些，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事，也想找个志趣相投的人来聊。

冷冰所在的班级并不全是特长生，而是一个重点高中的普通班级，能聊上两句的人本就不多，冷冰还故意疏远了想要接近的人。

“那真是太巧了！如果你考上了，岂不是我们三个就成校友了吗？！哈哈，我们两个可是你的学姐哦~”

“萧潇？”听见白若雪的声音，钱子悦才回头，发现萧潇已经回了房间，“我有点困了，先歇着了。”然后就关上了门。

这时钱子悦才意识到，明明萧潇没有考好，自己还在这一直说什么学妹的事，一定是让她伤心了，自己怎么神经这么大条！

懊悔的同时已经到了萧潇房间的门口，这一次钱子悦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萧潇。”

“我没事的，子悦，你回去吧，天都黑了。”

“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生气，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萧潇的声音很平静，钱子悦甚至觉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萧潇好像变了，不再是她印象里那个害羞又弱气，带着些天然呆什么都和自己说的小表姑了，似乎她心里多了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30

这个亲妈是腹黑

见萧潇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钱子悦也不好硬闯，“那。。。你晚上心情不好就给我打电话！”

“嗯，晚上给你打电话。”萧潇淡淡的应了一声。

萧潇后背靠在门板上，门后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人，可那人毫无知觉，自己也不想破坏现有的美好。

只是，越来越觉得不满足，越来越害怕，害怕她与别人走的近了，只想她围在自己的身边。

这样很奇怪不是吗？这种喜欢与占有欲不该存在于她们两个中间，因为她们同样都是女生啊。

一直都很冷静的自己，竟然还故意将答题卡涂错，自己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京大，只为了能和她在一个学校？这太不正常了。

自己是该静一静了，本以为自己只是对她的憧憬，并不想跨越友情，但当自己看到她与冷冰相谈甚欢的时候，心里竟然起了波澜，以至于有些迁怒于她，但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看来以后是该学着多交一些朋友了，也许是自己的生活过于单调，以至于生名字只有钱子悦这样一个亮点，让她去环绕，才产生了这样异样的感情。

这是不对的，两个女生要如何相爱，而且，还只是自己的单恋。

萧潇顺着门板，身子滑下，蹲在门边抱着膝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你之所以对子悦抱有奇怪的感情，是因为她对人总是那么好，那么温柔、热情，任谁都会喜欢，那只是朋友的喜欢，不是恋爱。”

听见门的另一边远去的脚步声，萧潇忍不住的还是哭了出来，但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钱子悦有些失落的转身，这还是她和萧潇相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怪自己没有顾虑到萧潇的感受，这应该是她人生到现在为止最低谷的时候，可自己还粗心的让她难过。

门口，白若雪拎着已经打包好的餐盒，望着情绪低落走过来的钱子悦，并没有说什么。

“阿姨，今天我就不留在这了，萧潇她可能心情不太好，你去看看她吧，我先回去了。”

冷冰一手拎着画箱，一只手还要拽着画板的背带，根本没办法去拿白若雪手里的餐盒，但又对人家的热情不好冷言拒绝。

倒是钱子悦注意到了，拎过白若雪手中的袋子，勉强笑着告别以后，和冷冰一起下楼。

“她。。。怎么了？”冷冰能感觉到萧潇一家对自己的善意，她也不是真的是个冷血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都会记在心里，只是自己有些特殊，无法像其他人一样的和别人亲近。

“她高考考的不太好，没有考上一志愿。”钱子悦拎着餐盒，两个人走的很慢，冷冰还是与她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离走在旁边。

“她报的哪里？”

“京大中文系。”

“啊？”冷冰也有些意外，怪不得钱子悦说她是学霸，能报那里的都不是普通人，而刚才也听说她考到了塞北商院，这落差。。。确实有点大，“怪不得。。。”

“哎，你说我该怎么安慰她好呢？”

“我更不知道了。。。”冷冰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呵呵，其实和你多说几句话，才发现，你并不像第一印象里的那么讨厌啊~”

“别人讨厌我是别人的事，我无所谓。”

“真是个奇怪的人。”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呢，就到了冷冰家的楼下，冷冰道了再见，便开门要上楼。

“哎！菜！”钱子悦拎着餐盒追上冷冰，但看她也没法拿，就帮她拎上楼。

冷冰进门以后接过袋子，又想和她多聊几句，又不想有什么接触，但人家帮忙拿上来，就马上赶人家走也不太好。

若是以前冷冰绝对干得出，但现在她似乎有些冷不下来了，尤其是对着钱子悦。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会吗？”钱子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这么一句，大概是心情不太好，又不想回家看动画打游戏吧，而且知道冷冰是学画画的以后，以前对自己的冒犯都可以既往不咎。

“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还是早些回家吧。”冷冰还是决定，始终保持距离的好，越是对自己好的人，越是不能害了她们。

“切，我就知道~算了，我回去了，以后有空再找你聊吧。”钱子悦虽然不知道冷冰为什么要故意与人拉开距离，但这才像是冰山的风格么。

“冰冰，你送她去路口吧，前面那段路比较黑。”不知何时李智媛从屋子里出来了，看着两人一人门里一人门外站着说话很是别扭。

“不用的，冷冰她也是女生嘛，回来路上不是一样的不安全。”钱子悦觉得冷冰她妈怎么对自己个外人比对自己姑娘还好。

“我这样子能有什么危险。”冷冰放下东西，随手从衣架上拿下一个棒球帽，将马尾向上一卷，都塞进了帽子里。

冷冰身上穿的是校服，上身的T恤罩在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尤其是冷冰身材相对瘦弱一些，黑暗里一看还真看不出是女生。

“呵呵，狼饿了可是什么肉都吃哦~”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那身板更是大点的风都能吹倒了，怎么就看着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吃我？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冷冰似乎是冷笑了一下，钱子悦印象中还真没看冷冰笑过，只是此刻她笑的可真是够冷的。

钱子悦打量了一下冷冰，这么自信？难道是练过跆拳道？人不可貌相，搞不好人家还是黑带呢。

两人一前一后就下了楼，李智媛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过了许久，才看见冷冰自己从黑暗里走出，经过楼下的路灯时，抬头对李智媛挥挥手。

“妈，你感冒刚好，就不要总站在窗口了，风大。”

“我没事，咳，她回去了？”

“嗯，我看着她上了出租车。”看见李智媛似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冷冰才疑惑的问道，“妈，你好像很关心她？”

“嗯？嗯。你好不容易有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我如果不在了，你也太孤单了。”这也一直是李智媛担心的事情，自己的身体这一年之间就大不如前，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朋友吗？。。。如果她知道。。。还会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吗？怕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了吧。”说到这里，母女俩都沉默了。

冷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在记事本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刚才钱子悦告诉她的手机号，号码很好记，所以轻易的就记住了。

她会和其他人不同吗？也许不会。。。曾经的那些朋友们恐惧的眼神，冷冰估计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已经不只是伤心，而是绝望，被所有人隔离在世界之外的孤独与寂寞。

可是她只能独自一人努力的前行，尽力的去活着，去相信还有希望，因为人一旦死了就结束了，没有了悲伤但是也失去了快乐，一切归于虚无什么都没了意义。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生活变得美好的希望，希望真的是太过诱惑，只是为了那未知甚至有些虚幻的东西，而强迫自己充满力量。

那就是一个美好的泡沫，是吊在面前想吃却永远也吃不到的胡萝卜，永远在追逐，永远也追不到，可就是舍不得去戳破那美丽的幻象。

因为一旦没有了希望，人生就没了方向，好似沉进一片孤寂虚无的黑暗，那是比死还要恐怖的折磨。

窗外起风了，夜里大概会有雨，空气里闷热躁动，注定是个不易入眠的夜晚。

萧潇从钱子悦走后，就一直趴在窗台向外看着，她能看到钱子悦和冷冰两人慢慢的踱回去，又见冷冰送她出来。

即使和子悦相处了这么久，感觉到的也只是对自己的亲情，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体贴，都是出于亲情吗？为什么总是感觉钱子悦对只是见过几面的冷冰，那样的在意。

难道这就是缘分与感觉？与时间无关？即使与自己相处的再久，也还是一样的当做朋友，那她和冷冰呢？

“萧潇，睡了吗？”就在萧潇还在那里纠结的时候，白若雪轻轻的推门进来。

“还没呢，妈妈，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看你最近好像心事有些重，不能和妈妈说吗？”

“我真的没事。。。”

“萧潇，你也大了，妈妈可能有些事照顾的不是那么全面，毕竟你爸爸她走的早。妈妈只想告诉你，有些事，要么就去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为，要么就趁着还没开始就放弃，只要你不后悔，无论发生什么事，妈妈都支持你。”白若雪微笑着摸着萧潇的头，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可这些话听在萧潇耳朵里，久久缓不过来，难道，妈妈察觉到了什么？“妈妈，其实我。。。”

“我知道的，你想复读的话，妈妈会帮你联系学校的~”原来妈妈说的是上学的事，萧潇暗自松了口气。

可白若雪接下来的话，让萧潇又僵直了身子，“萧潇啊，如果下次考试，可不许故意出错哦~”虽然白若雪一直笑意盈盈，俨然一副慈母形象，但萧潇总觉得她妈一定是腹黑最终boss极的人物，绝对能让人每天都抓心挠肝。

“我。。。我没有。。。”萧潇的声音弱了下去，有些心虚，从小都没有对她妈撒谎，唯一的这次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发现了吗？

“我说了啊，只要你不后悔，我都支持你啊。别纠结了，也纠不出结果的，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只想你能过得开心。”

“妈——”萧潇哭着扑进了白若雪的怀里。

白若雪有些无奈，自己的女儿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一向细心谨慎的女儿突然出了那么大的差错，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那是意外。

也就钱子悦那神经粗到百年古木树干似的孩子才看不出来吧，真是苦了自家姑娘，但为娘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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