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本无瑕,奈何委身风尘。自有情意,难信人间白头。折柳东台,落花难留春色。亦生幽梅,冷香不畏寒夜。更漏未歇,当有红颜如是。素手提笔,点心头朱砂痣。三魂七魄归水府,百宝箱里葬悲欢。

自永乐皇帝迁都燕京,尔后,四海昌盛,京都歌舞升平,烟花十里,漫天笙歌,足以和金陵六朝金粉相媲美。

她身处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燕京,乃教坊司香艳名妓,在挹翠院姐妹中按年龄排序为十。

她曾是官宦家的女儿,只因父亲涉案下狱而死,委身风尘。

她本天生丽质,又早早养成一派大家闺秀的气韵,再一调教,便是能歌善舞,知书达礼。

她日夜接客,卖弄风情,无论是王孙公子还是满肚肥肠的富商都浓情密意、款款相待,其实毫无真意可言。

看透红尘如她,终还是堕入魔障。

李甲为她挥洒千金,不顾学业,日日沉醉在她玉臂温香中,流连不返。其父位高权重,听闻儿子沉迷女色,震怒,断其银两,逼他归家。

她为他筹集自己卖身的银子,只愿君不负她。院里姐妹义气,在她临行前送她一个描彩涂金的漆箱,如此才有与李甲归家的盘缠。

有富贾孙富,听闻杜十娘绕梁一曲,就不能忘怀,愿赠千金于李甲,解李甲之忧。她听闻后,刻意妆扮起来,胭脂花粉,金铁花钿,罗裙绣襦。尔后,待孙富带来千金接她,她站在两船跳板上,让李甲抽出第一层抽屉,里面装满金银翡翠各色首饰,约值数百金。

她冷笑,要它何用?手一扬,便抛入了江水中。

接着,又命李甲抽出第二层抽屉,装的全是玉萧金管,珍奇玩物,约值数千金。还是说了句:要它何用?轻轻一挥手,又抛入江中。李甲、孙富以及几位舟子惊呼:可惜啊……

她不为所动,又冷静地让李甲抽出第三层,其中除了各种奇珍异宝外,还有一盒荧荧发光的夜明珠,足值万金,李甲有些舍不得递给她了。

她鼻中哼了一声,一把夺过抽屉,用力丢入水中。

李甲顿觉大悔,抱住她恸哭不已,孙富也中一旁劝解,只说情愿收回成命。

她大骂孙富见色生恶,搬弄是非,无德无义,断人姻缘。

又转向李甲,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声色凄历地说,妾风尘数年,私有厚积,自遇郎君,引动真心,只怕郎意不诚,特将珍宝隐匿于百宝箱中,只待结为夫妻后充作家资。

昔日海誓山盟,只说白首不渝,谁知几句浮言,郎竟将妾拱手相让,只为了换得那区区千金。

叹郎有眼无珠,恨郎薄情寡义,今众人有目共证,妾不负郎,郎自负妾,一片痴情,空付枉然,此恨绵绵。今生无尽,待我来世再找郎算清!

后抱起百宝箱,纵身一跃,葬身水府。

她是爱恨决绝,杜十娘。牡丹移入仙都去,

从此湘东无好花。

她乃晚唐名妓,生于英州,后名文婉。

秦醇曾载道:丧亲,流落长沙。年八岁,母又死。寄养小工张文家。

十岁时被官妓丁婉卿诱买到娼家。

过门入乐籍,她大声哭泣道:我孤苦一身,流落万里,势力微弱,年龄幼小,无人怜救,不得从良人。

长沙闻者莫不嗟恸。

她禀性聪慧且面貌娇美,自幼习诗词歌赋,入乐籍后丁婉卿又刻意培养她琴棋书画和音律。

到了十五岁,其才貌已名播长沙,车马骈溢,门馆如市。王孙公子为见之一面,千金投掷。

但她不愿过倚门卖笑的生活,只想一方正良人为夫。

上天厚她,刘相惊其诗才,感其身世,准她脱离乐籍。

这时汝州人张正字恰好到潭州任茶官,她一见之下,有意匹配。二人结成夫妻。

二年后,张正字调任,她自惭形秽,说自己是:以贱偶贵,诚非佳婚。

担心后会难期,告诉张正字自己已有身孕,愿他不忘孤儿寡母。

不出所料,张正字迫于母命和他人非议,另娶再婚。

后来张正字的妻子孙氏谢世,才重去长沙寻她,表示愿修旧好,续前缘。

我向慕君,忽遽入君之门,则弃之也易。

她要他明媒正娶,他应之。

妾待君已久,君莫负妾情。

愿与君偕老,看子孙繁茂。

她是千古诗妖,谭意歌。高情已逐晓云空,

不与梨花同梦。

她字子霞,宋代浙江钱塘人。

她因家境贫寒,自幼沦落歌舞班,为西湖名妓。

宗熙宁四年,苏东坡因反对王安石新法而被贬为杭州通判。

那一日,他与友人歌舞笙箫,丝竹悠扬,数名舞女浓妆艳抹,长袖徐舒,轻盈曼舞,她惊艳四座。

待舞罢,她洗尽浓妆,朱唇微点,清丽淡雅,沁入苏东坡因世事变迁而黯淡的心。

此时,本是丽阳普照,波光潋滟的西湖,阴云敝日,山水迷蒙,成了另一种景色。

湖山佳人,相映成趣,苏东坡灵感顿至,挥毫写下了传颂千古的描写西湖佳句。

她那时年十二,却聪慧机敏,能歌善舞,一日东坡退朝,食罢,问侍儿,你可知道我肚子里什么?回答什么的都有,她曰:学士一肚皮不合入时宜。

东坡引为知己。

在苏轼起起落落的政治生涯中,妻妾散尽,只有她,一生辛勤,万里相随。

佳人薄命,她最终病死在惠州,临终前她执着东坡的手诵《金刚经》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是与苏相契,王朝云。从此无心爱良夜,

任他明月下西楼。

其母郑净持本是唐玄宗时霍王爷家的歌舞妓,因容貌秀美被霍王爷纳为侍妾。

就在郑净持身怀六甲之时,“安史之乱”爆发,霍王爷战死,王府家人作鸟兽散。

十六岁那年,她承母旧技,做舞姬迎客,艳名动长安。

李益生门族清华,少有才思,丽词嘉句,时谓无双。

她听闻李益才名,后经街坊的穿针引线,终于见到了李益,他当时正是状元及第等待委派官职。

交谈之后,彼此感到情投意合,其母也甚是欣赏这个翩翩少年郎。

李益升为郑县主簿,须先回故乡陇西探亲,然后上任。

等安排好一切以后,再接她到郑县完婚。

李益临行之时,她忧心忡忡,想他管高位显之后,定会变心,而李益却再三盟誓,二人挥泪而别。

李益回乡后,父母高兴异常,风光一番之后,为他订了一门官宦女儿。

他思虑再三,应之。

李益一走,杳无音信,她病倒在床,全长安人皆愤愤不平。

一道士不忍,硬是将李益驾到她家门口。

她看他良久,举杯倒酒在地,意示覆水难收。

她道: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言罢,掷杯于地,痛哭数声而绝。

长安依旧,艳花魂断。

她恍见那人曾经信誓旦旦: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

她是忧恨而死,霍小玉。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犹在,

只愿攀折君之手。

天宝年间,韩翊羁栖长安,与李王孙交好。李王孙有一美姬,爱慕韩翊,李知其意,便将她嫁韩。据当时人记载,她艳绝一时,能歌善赋解语花。

二年,韩翊登科及第,回家省亲,正直安史之乱。她冷静剪去长发,穿上缁衣,寄居法灵寺。

等到唐肃宗收复长安,韩翊派人密访柳氏,并给她送去一袋碎金和诗一首: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怎奈不久,她被京中藩将劫去,日日专宠。

一日,她坐车过市,见到了久别的夫君。

一别经年,恍若两生。

她抛下了一个胭脂盒,里面回诗一首:杨柳枝,芳菲节。可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韩翊得诗,痛苦不堪。青州勇将许虞候感韩翊诚挚之爱,纵马抢回她。

离散多年二人终以团聚。她是长安章台,柳氏。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一年,她十五岁,镇海节度使李锜以重金将她买入府中为歌舞妓。

她本是江南女子,秀丽与文采在她身上尽数显出。

她写了首《金缕衣》,声情并茂唱给李锜听,此诗正合李锜之意,当场纳她为妾。

唐德宗驾崩,李诵继位为顺宗,在位仅八个月就禅位给儿子李纯,是为唐宪宗。

唐宪宗试图削减节度使的权利,李锜不满,举兵反叛,在战乱中被杀,她入宫为奴,仍旧当歌舞姬。

有一次,她为宪宗表演了“金缕衣”,宪宗被深深地感染,两人马上陷入爱河,她被封为秋妃。

不料元和十五年,宪宗突然不明不白地死在宫中,有人传言是内侍弘志蓄意谋弑,但当时宦官专权,此事不了了之。

唐穆宗即位,任命她为儿子李凑的傅姆。后来,她与宰相宋申锡密谋,决心除掉宦官王守澄。岂知宦官的耳目众多,计划王守澄所知。

李凑被废去漳王之位,宋申锡则谪为江州司马,而她也削籍为民,返回乡里。

她是花开堪折,杜秋娘。长安酒肆有红衣,喉动王孙心系青。一朝入宫伴君王,

妙歌寄恨鹃血啼。

元和年间,京城长安摆脱安史之痛,恢复繁华升平。每日华灯初上,她身着大红衣裙,独自乘旧马车来到酒肆茶馆。然后低头调弦,开始自弹自唱。仅凭着绝色的歌喉和唱技,赢得客人们的欢心。

落第进士韦青是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因安史之乱而败落,但家中尚有些地位和资财。他本十分爱好音律,对她歌唱韵昧和弹奏技巧,甚能心领神会。有她在处,必有韦青。

他设法与她搭话,并把她请到上流文人聚会的场所,后而她在长安红极一时,王孙公子争相追逐。

雅集曾提到过薛涛爱慕的元稹,此时已是位高权重的宰相,意与将红红收到自家府邸,供自己享乐。

有人曾道元稹:不但见女色即动心,且甚至听女色而怀鬼胎。

她思索再三,脱下歌衫,告别欢场,下嫁韦青,甘为普通人妻。

唐敬宗荒淫,爱声色。早闻大名,以势压人,占为己有。她几欲寻死,想到夫君还在家等他,只好苟且偷生。

敬宗被刺,江王李昂即位,是为文宗。文宗虽不若敬宗荒淫,但也十分欣赏她的歌喉,因此没有准许她离开皇宫。

她已知今生见韦青无望,愤恨都发泄到歌声中,唱得声嘶力竭、嗓子沙哑。

在一次宴会上,她用尽全力高歌不已,直到吐血而死。

她是曲断唐宫,红红。凌波微步袜生尘,谁见当时窈窕身。

唐玄宗李隆基素爱歌舞。为了歌舞行乐,宫廷乐舞机构教坊迅速扩大,乐舞艺人多达数万人,其中名家云集,高手如林。

她是乐舞技艺最杰出的女子,为一时之秀,蜚声艺坛。

她本是陕西临潼县东北新丰人,从小就入外教坊习舞。以色艺俱全选入内教坊,又得名师传授。

后因唐玄宗梦作《凌波曲》,她为之配舞,从此名振宫中。

唐代郑处晦《明皇杂录》也曾这样写她道:善舞《凌波曲》,出入宫中及诸姨宅。妃子待之甚厚,赐以金粟装臂环。

她是善舞凌波,谢阿蛮。误你的分明是你年老的夫君――钦差大臣别人偏要说你红颜薄命

——赛金花

她初名为赵彩云,又名傅彩云,安徽黟县人。自幼被卖到苏州的所谓“花船”上为妓,卖笑为乐。

光绪十三年,适逢前科状元洪钧回乡守孝,对她一见倾心,纳为妾。

那一年,她十六,而洪钧已经四十八。

不久,洪钧奉旨为驻四国公使,其原配夫人畏惧华洋异俗,遂借诰命服饰给彩云,命她陪同洪钧出洋。

她凭着天生的交际才能和东风女性的温柔在欧洲的上层社会出尽了风头。不仅珠宝貂裘挂满身,连行动也要多个丫环一起伺候,并且与一些高大俊美、金发碧眼的社会名流有了些暧昧的关系。最让她心动的就是俄国陆军中尉瓦西德。

光绪十六年,洪钧回国,三年后病逝。

她移居上海重操旧业,生意非常兴隆,车马盈门。

后为了躲避官司至天津,不到一年,八国联军打入北京,慈禧携光绪帝西逃。

联军司令就是瓦西德,她在紫禁城见到昔日情人,两个人鸳梦重温。

她凭着和瓦西德的关系,解决了不少纠纷,保护了一些百姓。京城人对她多有感激,称之为“议和人臣赛二爷”。

《辛丑条约》签订后,慈禧太后与光绪皇帝由西安回銮,她被昔日洪钧同窗赶出京城。在民国六年嫁给恩客魏斯灵,回到北京。

平静的日子才过了五年,魏斯灵就因病逝世了。她一个人度过了余生,在寂寞凄凉中死去。

她死后,曾朴以她的一生为原型,写了一部小说《孽海花》。

她是出使西欧,赛金花。不信美人终薄命,从来侠女出风尘。

她原籍浙江钱塘,父亲是没落的满族八旗武官。

在清王朝彻底崩溃前的苟延残喘的年月里,这个八旗武官被解职了。

生活日趋贫困。

民国初年北京城城南有个有名的八大胡同,后来她成为里面卖唱接客的姑娘。

她粗通文墨、喜缀歌词,特别是生有一双慧眼,能辨别狎客才华。

一日,蔡锷因为心内烦闷,随便出来走走。

妓院老鸨见他打扮普通,就把他引到长相一般,性格古怪的她这里。

蔡锷见她住处绮阁清华、湘帘幽静、妆台古雅、卷轴盈案,心中对她欣赏极佳。

当时袁世凯要称帝,蔡锷气愤已极。

他表面上装出漠不关心,常去北京八大胡同,与她厮混,以蒙蔽袁世凯。

红烛高烧,罗帐低垂,鸨母亲自捧进数色点心,说了许多祝福的吉祥话语,龟奴们也来讨了赏钱。

蔡锷对而言,当一位言语不俗、心性相投而又以纯情与真诚相待的女子,赤裸裸羞怯怯地与他肉袒相见时,岂能无动于衷?

袁世凯得到蔡锷混迹妓院的信报,认为安枕无忧。

年末,蔡锷称和她游玩并趁机逃离北京,回到云南,通电讨袁。

次年1月,蔡锷率军出征,称帝仅83天的袁世凯在内忧外患中死去。

同年11月8日,患喉结核的蔡锷在日本病逝,年仅34岁。

蔡锷离世后,她不知所踪。曾有人闻,她嫁给了丧妻的李振海。

李振海儿女曾道,继母特别喜欢一张照片,她总是拿出那张照片静静地看,看照片时也从不忌讳我们,那是她和一个年轻将军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很英武,肩上有着很大的章,衣服上还有很多金黄色的穗。

她是侠骨柔肠,小凤仙。转自古风吧

fly美人关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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